一連三日的入學試終於結束,許多人仍留在白雲院,等著未時公布的結果。
時值秋涼,白雲院內風景絕佳,漫天黃葉飄飄,最適合出遊之季。
尤其是一對對的人。
對於男女之事,陸折非上輩子隻停留在幻想,甚至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碰過。
陸折非獨自倚在樹旁坐著,不看往來的人,隻是靜靜看書,完全不像一個七歲孩子。
他從來不喜歡看書,甚至有幾分討厭。
但他很想知道玉鈴兒為什麼會那麼喜歡看書,然後破解自己不能修行悲哀。
書從白雲院的藏書樓借來,有些破舊,看似古書,卻不是什麼古人所寫。
藏書樓藏書無數,甚至收有一些無名小輩的筆記。
隻不過這書沒有名字,甚至沒有作者,但從書中內容可知,這書距離現今不過二十年。
這是作者修行一生的經曆,看似平常,但字裏行間盡顯作者對當世修行者以及修行方法的批判,倘若悟性極好,便能感受到某種修行界最痛恨的二字。
入魔。
陸折非略略感知到了這種東西,隻可惜他並不知道那便是入魔。
而且書中,竟是從未出現過“魔”一字。
他隻是繼續看著,然後翻到隻有兩個字的一頁。
“破曉?”
他隻是知道這代表著一個時間。
“境界嗎?難道越五境的境界?這本書到底想寫些什麼?若真是普通傳記,白雲院怎麼可能收這樣一本書?”
陸折非越發覺得自己腦袋變沉,最後撐不住竟倒在了地上,眼睛慢慢閉起,黃葉鋪在他身上,沒有半點異常。
白雲院許多賞花賞葉的人,偶爾也會做出這樣的事,然後在樹下睡了一個下午,甚至一整天,一整夜。
沒有人發覺陸折非竟是昏迷了。
陸折非慢慢睜開眼,竟看到一片冰天雪地,自己躺在湖麵上,稍有動作,便在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他先害怕,擔心自己掉入湖中,尤其是這樣冰冷的湖中肯定生病。
而且,這裏除他外,一個人也沒有。
在確定不會落入湖中後,陸折非站了起來,然後四處張望,試圖尋知這裏是什麼地方。
“有人嗎?”
陸折非費盡氣力大喊,沒有半點回音,然後放棄了求救。
他冷靜坐下,然後思考昏倒前發生的事。
“這裏是哪裏?我不是在白雲院嗎?難道是那本書?”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再想自己來到這裏的原因,而且打坐冥想,慢慢感受著自己的體息。
這樣一坐竟是半個時辰。
正當他想要放棄之際,竟聽到自己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然後身體發熱,從心髒一直分散到皮膚、毛發,最後竟是融化了周邊的冰雪。
他慢慢睜開眼,抬頭,頭上竟是潔淨無比的天空。
哪怕是在世界最高的那座山峰,都不曾見過這般潔淨的天空。
震驚未過,天空竟下起了小雨。
這雨很冷,但凡落到湖麵的,瞬間成了冰雪。
但陸折空身上,卻絲毫不沾,就連雙腳踏著的湖麵,也不曾冰封。
“難道我,可以修行了?”
他正滿懷驚喜準備踏入修行,才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