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又躺了三天,陸折非覺得自己的骨頭仿佛快要睡散了,快要連下床,穿鞋的動作都不會了。
不過這三天裏,他還是有收獲的。
雖然照顧他的隻有楊青青一人,但從她的話裏,還是能聽出許多有關醫城是個什麼地方,尤其和東秋王域的關係。
醫城勉強算是東秋王域的南部鄰國,雖為城,卻不屬於任何一國。
以醫術聞名南學大陸,曾被東秋王域拉攏,未果後便一直耿耿於懷,隻可惜破不了那道毒牆。
所以這麼多年來,醫城一直平安無事。
而他身處的沈氏醫館,正是空城的十大醫館之一,位於醫城城西,接收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深受百姓愛戴。
早飯過後,陸折非不聽囑咐偷偷下了床,甚至出了醫館。
醫城雖不是什麼美城,但各國的病人經常往來,許多生麵孔便不鮮見了。
與白月城不一樣,這裏沒有那份熱鬧,除了一些大店鋪,以及些許小攤外,都是賣藥的。
這裏的人不需極力叫賣,隻要是生麵孔的,很多都會蹲下看看。
陸折非悠閑在街上逛著,不時望望四周,剛開始以為這裏民風淳樸,走得越遠,便覺得周圍竟有些不同了。
許多人都往一家貌似客棧的三層樓走進,卻不怎麼見人出來。
“預武樓?”
與周圍房屋不同,這裏仿佛經常翻新,而且臨街的窗戶雖然打開,卻不像其他客棧那樣會有人坐在窗旁。
陸折非跟著走了進去,順著人流,他來到了二樓,正好擠到了木欄前,往下一望,他驚訝得說不出話。
這裏,竟是一個比武場。
七丈長的方形場子,正好被四麵樓圍起,二樓站滿了盡情呼喊的人,三樓全是坐著悠閑喝茶,看戲的貴客。
陸折非不曾想過,以醫術聞名的醫城,也有這麼一個場子。
他忽地發覺旁邊的人手裏都拿著一張手掌般大的白紙,上麵寫著些少字,衝著場上盡情揮舞著。
他便猜到了那是賭注的票據。
有比武場的地方,賭注是必不可少的,甚至這裏就是為了賭而開的。
若非他懶得再擠出去,肯定會買上一把。
“算了,先看一場。”
呼喊聲突然高漲,從東西兩門各上來一個上身****的人。
這裏的人不會顯示名字,但隻會從固定的門進來,下注者隻需說出第幾場什麼門便完成下注,要走的時候便拿著票據到一樓兌換金錢便是了。
東門的是個身材強壯的青年,臉色不算黝黑,更不算好看,雙手各拿著一把異常鋒利的大砍刀,怒視著對麵。
但呼聲明顯是倒向西門的。
因為勝場。
自出場以來十幾年,西門的隻敗了十幾場,而東門卻隻贏了十幾場。
西門的是個身材魁梧的黝黑漢子,左臉更有一道自鼻梁到耳垂的刀疤,加上手裏拿著仿佛能裝七八個人頭的大錘,神情更是凶狠。
而且幾乎所有人的票據,寫的都是西門。
但東門的卻沒有半點擔憂和失望,反而戰力滿滿。
因為預武樓早就想把他趕出去了,這場明顯就是讓他難堪的,若是敗了,便得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