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我就把這個“供狀”揣進懷中,賈蓉心領神會,什麼也沒說,他當然明白,這個東西他留著什麼用也沒有,我卻可以用這個做些文章。
我假裝十分懊喪,歎息一聲說:“原來我邦之人真有這卑鄙之徒,我還以為他不至於那麼禽獸不如呢!居然還替他回護辯解,慚愧慚愧!賈公子,多虧你們細心,將這惡心的采花大盜當場擒住,否則璉**奶萬一出點什麼事,晨某隻怕再無麵目登此府門。”我回過身來,向地上的鄭福柏大喝一聲:
“你這個貪腐之官,好色淫賊,真真是狗膽包天,竟敢到祖邦之地做出這等下流無恥之事,丟盡我和諧國官民的臉麵!幸得賈大人府裏之人心存友善,念其與我邦長久之交,不想將你交與本地官府法辦,否則你這條狗命隻怕難保,不死也得在此坐牢多年!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在此地受苦!你這豬狗不如,禽獸難比的東西!”
這回他不是貴賓身份,且犯下如此“罪行”,我可以痛痛快快罵個夠,一泄我心中對他的極端鄙視。
倒是鳳姐笑著勸道:“晨大人就不要再罵他了,畢竟他雖有此心,卻沒有得逞。他從這樓上摔下,想是也受了傷,算是得了懲罰。看在他為我花錢求見的份上,還是放過他吧,我想他以後也不敢再來糾纏了。鄭大官人,你以後還會不會再來找我了?”她粉麵含春,笑嘻嘻地向躺在地上的鄭福柏問道。
看見鳳姐那懾魂奪魄的笑臉,這鄭福柏大概又像賈瑞似地被迷住了,竟然低聲含糊地說:“奶奶,我人是不敢來了,隻怕這魂還要來的。”
我氣得照他身上就是一腳,怒喝道:“真是個淫賊!還在此胡說,人家已經放過你,竟然還在這做此春秋大夢!趕快起來跟我回去!你是想在這裏坐上一夜,等人家給你吃宵夜不成?”
他**了下,說:“晨——大人,不是我不想走,是我走不了。我早就想起來,可不知怎麼就是起不來了。也許是哪裏摔壞了。”
我吃了一驚,真的摔壞了?當然有這個可能,這可是個三層樓,跌到地麵,這個重力加速度應該不小,他又是個胖子,爬得高、分量沉——無疑摔得會更重。
我蹲下身察看鄭福柏的腿,覺得它彎的角度是有點不對,可能是骨折了。要真是這樣,我還得想法把他快點整出係統。雖然這家夥挺可恨,但畢竟是景區遊客。
不過,想讓他快點走,在這裏卻是不可能的,我總不能當著這麼多虛擬角色的麵,掏出那個“彈射器”,讓他瞬間消失吧?雖說我們已經向他們展示過不少遠超過他們科技發展水平的產品,相機、電視什麼的,但這個“彈射器”卻是不可張揚的,一是他們會認為這類似於“妖術”,二是都知道了這東西,我們在緊張情況下的優勢也就沒了。三是如果他們也想要試試,那怎麼辦?不能給他們用,用了也沒用,解釋起來多麻煩。
上一次老單和我是朋友,情況又極為嚴重,我才什麼也不管不顧使用了彈射器。這一回,我可不想給該死的鄭福柏用,關鍵是,他自作自受,又不是什麼致命傷,晚出去一會兒料也無妨。
“那你坐我的轎走,怎麼樣?”對這個淫棍,我自認算是仁至義盡了,考慮到他受傷,我甚至連自己坐的專轎都貢獻出來了。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到這個程度也該給滿分了。
他神情發呆,有點帶哭腔地說:“我好像連坐也坐不起來了。”
這問題可就更嚴重了,難道他傷了脊椎神經?這可怎麼辦?那就隻能讓他躺著了,用擔架?那時候可沒這東西。嗯,對了,還可以乘車的呀,躺在車上。
不過這時候出去雇車可是困難,就算能雇上,隻怕也得耽誤好長時間。對,隻能求賈府了,他們自然有車,又離得近,不會耽誤太長的時間。
我起身對鳳姐說:“感謝貴府高抬貴手,放過了這個可惡的淫賊。不過,晨某還得腆著臉再求下貴府。這個鄭某人看樣子受傷不輕,轎子都坐不了了。能否請府裏幫忙出輛車,將他送到我的吉祥客棧。幫人幫到底,璉**奶請答應晨某這個不情之請。”
鳳姐倒是爽快地說:“晨大人不必這麼客氣,這麼點小事,我們自然要幫忙。珍大哥,你看讓府裏哪個奴才出趟車給送下吧。”
賈珍也點頭說:“晨大人的事再無不可。賴總管,你去馬房跑一趟,叫輛車來。”
賴升答應一聲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