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血濺飛車(四)(1 / 2)

畢竟是頭一回經曆這種場麵,我勉強才控製住不由自主的顫抖,臉上硬擠出笑,說:“侯爺,你在開玩笑吧,我跟你說的話可都是實話啊。真的,你想和諧國能派一個滿嘴謊話的人,來這祖邦之地做使臣麼?”

說這話,連我都感到臉紅:從做了這個“使臣”,我可確實沒少說謊啊,不過有些是善意的,也有的是形勢所逼,並非我自己就愛說謊。

史鼎冷笑一聲:“說不定你們和諧國整邦都是些愛說謊之人,誰知道呢?說吧,你到底想把我帶到哪兒去?我警告你,這飛車可以兜圈子,你回答本侯爺的話可別再兜圈子了。”

他說話也根本不謙稱“小侯”了,居然馬上升格以“爺”自居,看來根本不想跟我講客氣。他說著話,劍又前移了,這回我已能感受到那鋒利的劍尖已觸及我的咽喉。幸虧我無心或無奈地常在裏麵吃虛擬飯,比以前更瘦了,要是像鄭福柏那樣胖出雙下頜,這劍早就刺到肉裏去了。

“當然是要把你帶到我們和諧國京城了,還能往哪裏帶?隻是我剛接到那邊傳過來的話——京城氣象條件不理想,霧霾太大,飛車不能降落,否則要墜機——不,墜車的,你我都可能遇難。所以,才需要在這邊再兜兜圈子。等那邊霧霾散了,就可以飛過去了。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我在急迫之中,想起了飛機晚點航空公司總愛用的借口,便信口說出來,也沒抱多大指望讓他相信。通過這段交鋒,能看出他這個人極其機警,居然從一些蛛絲馬跡中識破了我們。怪不得皇上會派他去我們那邊呢,此人是有兩把刷子。

這一回,他沒有笑,而是歎息了一聲:“晨大人,我來京城也有數回,並未聽人傳說你是個奸詐之人。可在本侯看來,你這個人,至死都不想改這騙人的行徑。算了,我也不想再盤問你要帶我到哪裏了,我且讓你馬上把我的人帶回來,那時再說吧。走!”劍一動,已刺破我的咽喉皮膚,刺痛頓時擴散開來。

我當然知道龍、虎、豹三人在哪個房間,但要帶他去那裏,看見三人的遭遇,我就死定了。不過,在這兒也好不到哪兒,不過能拖一時是一時,但願錢總、甄工他們能馬上研究出招兒來。所以,我還是強笑著說:“史侯,我前邊已說過了,他們暈了車,需要休息,咱們就別過去打擾了吧,對病人健康很不利啊!”

他眼睛瞪著我,把手中的劍舉起來,指著我的眼睛厲聲說:“廢話少說,轉過身。”

我隻好轉過身,將背朝向他,聽他繼續說:“走,馬上帶我去找我的人!”

看不見他的臉,我覺得更心虛了,硬硬的劍也頂著後背,一股寒意湧上腦門,但還是硬撐著說:“侯爺,真的不必找他們的。”

“好啊,你晨大人真是不見棺材——”

剛聽到這兒,便又聽見呼的一聲,他的話中斷了,我趕緊轉過身,結果差點沒叫出聲來:隻見這史鼎直挺挺站在那裏,不過,胸前卻露出一截刀尖,而他手中握著的劍已掉落地上。他麵色慘白,滿眼是不相信的神色,但什麼話也說不出。

他背後,站著卜思瀟,手還緊緊握著刺進史鼎後背的刀!

這時,卜思瀟用力將胳膊向後一拽,把刀拔了出去,史鼎便應聲倒地,血從他傷口處奔湧而出,瞬間便流淌了好大一片地方。

我這時才算回過神,勉強能說出句話:“你這是幹什麼啊?怎麼把他殺了?”

他臉色也有點發白,回答說:“但是操作不了啊。錢總決定,爭取製服他,不行的話,隻能解決了他。唉,剛才的形勢太危險了——”他用袖子抹了下額頭,可能也冒汗了。

原來是錢智商的決定,我不好再說他什麼了。原來剛才錢智商把我打發走,可不光是讓我回來陪這史鼎,肯定是覺得我心慈手軟,在那裏幹擾決策。

這時,地上的史鼎發出一聲咳嗽,我們都朝他望去,隻見他吐出一大口血,眼睛仇恨地看著我們,斷斷續續地說:“怪不得……聖上一直也不肯相信你們……真是,如此……聖上啊,臣……完不成……囑托了,到不了那裏……打探他們——虛實……可恨……可恨……出師未捷身——”

他頭一歪,再不說話了,一動不動地躺在自己的血泊中。不過,還是怒睜著大大的眼睛,真是死不瞑目啊。我心裏真的是瘮得慌,趕緊把眼睛轉向別處。

這時,小卜也把手中的刀向地上一扔,他也撐不住了?

“你從哪兒弄的刀?”看著地上的刀,我問卜思瀟。

“剛才技術部把這把刀加到我的物品欄裏的。要不,一件武器都沒有,怎麼製服他呢?”小卜聲音低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