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安慰他說:“賈兄(我得回敬這新增長的親密)不必如此,各國的曆史教科書多有不同,便是我處的,同一件史實,亦與那‘負傷冬蠅’國(我不自覺地把成奮清擬的那個國名給用上了)大有不同,此事不足為奇。”
我心中暗想,是啊,便是這裏的紅樓夢的故事,現在也被我們給攪成了一禍粥,便是曹雪芹來也找不著北了呢,脂硯齋見了也會氣得摔了硯了呢。
在紅樓貴族大酒家宴請了大司馬雨村,還有那個朱參軍等幾個屬下,雙方盡歡而散。
在回客棧的路上,邵製片又把他看來一直擔心惦念的事重提,就是那個白送鎧甲裝備的事,“晨先生,本來咱們隻要六萬套也就夠了,這樣一來,豈不是又增加了四萬套的量了麼?”
我一聽就知道他完全不了解我們的工藝流程,估計劇組的人都是如此,我可不想告訴他通過複製方式,六萬套和十萬套根本沒什麼差別,這可是公司的商業秘密。
所以我隻是含糊地說:“放心吧,所有新增加的裝備等,都會由我們公司承擔的,決不會讓劇組再追加任何投資的。”
他立刻放下心來,說:
“那就好,但願別給你們增加太多的成本。你可能看過新聞報道,咱們這部片總投資三億多元,在你們這裏投下了五千萬,也算不小了,當然,要是在別的影城拍,這一部分的費用大概就得一億,虛擬的還是節省了不少,效果可能也不差,當然,要拍出來看了。不過,我看你送這個賈司馬銀子,一下子就是十萬兩,我知道你們這兒的彙率,這就要人民幣千萬,你們等於一下子扔進去五分之一啊,你們可真挺敢投入的。”
這也是我頭一次得知這筆生意的確切數額,此前隻是聽錢智商籠統說上千萬。
五千萬,好大一筆生意啊,相當於五十萬普通遊客的門票收入,要知道,由於座椅資源的限製,我們一年的遊客數量要能達到一百萬人次,就差不多是極限了。
而這筆收入,基本隻是技術部一個部門的貢獻,真得承認,科技就是第一生產力啊,老One那個接待部和方元的經營部,兩個加起來也根本不是個兒。
麵對邵製片這麼個老實人,還以為給我們的錢,我們又拿進去打通門路,一下子就花了那麼多呢,我都有點不好意思再向他隱瞞下去了。
當然了,我還是沒說,在商言商嘛,總不能跟個小學生似的,在馬路邊揀到一分錢,都得馬上交到警察叔叔手裏邊,是吧?
我隻是有點納悶自己,按理我不過是個誌願者,工資獎金一分錢也不從這邊拿,幹嘛還這麼一門心思地維護公司呢?可能就是時間長了,投入了巨大的感情,就把自己也投入進去了。
就像中國普通的老百姓,按理自己生活都有些顧不過來,可是國家一有事,別處的百姓遇點災什麼的,馬上就像自己家遇到事似的,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很貧窮的人卻特別慷慨,因為就是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家人了。
相反,那些很富有的人,反倒是吝嗇非常,像家裏偷偷攢了錢的兒子,多了個小心眼,時刻想的是啥時分家出去另過,當然處處算計了。
邵製片這時又說話了,好像還在為我們“多”花的錢惋惜:
“晨先生啊,我看你今天擺出的那三條真的好厲害啊,能幫他們練兵啦,增加裝備啦,特別那個不好把兵運來的事,好像特別觸動了他。我看,你就是不給他那十萬銀子,他其實最後也會同意的,那幾條已經夠打動人了。”
我笑笑,說:“有可能,但也有可能他同意,但不那麼賣力使勁,那就免不了在哪個環節不滑溜順暢,耽誤拍攝,搞不好在這上麵損失的錢也許不止十萬呢。該花的錢就得花,我們不必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