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老劉弄走之後,我親眼看著他們將那個血坑再次填上,然後才跟著精瘦的中年人一起,去找昨晚看管工地的老張。
這個精瘦的中年人是個包工頭,管著這幫工人,姓司馬,名叫司馬柱,姓的好,可名字起的實在不咋樣,甚至就連長像都不咋樣。
他個頭不高,頂多也就一米六五,有些禿頂,兩隻眼睛喜歡賊溜溜亂轉,一看就是很精明的樣子,完全可以用猴精猴精來形容。
他帶著我往工人的宿舍走的時候,聲聲‘小哥小哥’的叫著,讓我渾身忍不住的舒坦,漸漸也跟他攀談了起來,才知道了一些關於這個工地的事情。
別看這個工地處在市中心的位置,可以前的時候,有一家小醫院,據他說,那家小醫院因為後來要擴建,便搬去了其它地方,這裏,也起建了一幢樓房。
說來也是奇怪,當時在建這幢樓房的時候,無意中砸死了一個工人,後來在開發商的周轉之下,賠了那個工人的家屬一筆錢。
當時也就是九十年代,說來那筆錢應該也算不少,可是,後來不知為何,在樓房竣工的時候,那工人的老婆又找上門來,非要向開發商要一套房子。
九十年代的房子雖然沒有現在這麼值錢,可是一個農村來的農婦,本來已經拿了錢了,還想貪得無厭要房子,這件事本來就說不過去。
可不知為何,那個老總竟然連想都沒想,甚至沒有拒絕,直接給了那個農婦一套最好的房子。
這件事一傳出去,有些人就開始給那個老總豎大拇指了。
讚他說,“這老板,真仗義,死了一個人,連家人都管到底。”
很多人都隨聲符合,一時間,這個老總的名聲便起來了。
可是,後來不知為何,那個農婦搬進樓房裏住了沒兩年,竟然得病死了,她一死,房子便悄無聲息的被開發商收回去了。
原來,那個農婦根本什麼都不懂,搬進去的時候,甚至連房產證都沒要。
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的過去了,很快也就被人淡忘了。
後來,這些房子都近二十多年了,政府又鼓勵拆遷,這一次機會,就被葛宏給抓住了。
本來這個項目如果做好的話,葛宏肯定又要大賺一筆,可不知為何,自從葛宏接了這個項目之後,就一直不順利。
說到這兒的時候,司馬柱突然閉住了嘴,嘿嘿一笑,道:“咳咳,小哥,你看我,這麼多廢話,走,快到了,我帶你進去。”
邊說著,司馬柱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我前麵,想是要故意避開我一樣。
我不禁有些狐疑,暗道:“這裏難道還有什麼貓膩?他怎麼不說了?”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可是,看著他不想說,也不好再追問,便跟著他進了工人的宿舍。
這宿舍其它就是在稍微偏一點的地方搭的一個臨時住所,因為這些人基本都是外來打工者,對住處倒也沒有什麼要求。
宿舍是用鐵板圍起來,一進裏麵,頓時一股臭腳丫子的味道鑽了出來。
隻見宿舍裏橫七豎八的打著幾十張地鋪,花花綠綠的被褥也胡亂堆放著,周圍不時有蒼蠅‘嗡嗡嗡’的飛來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