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聲音如此幽怨,我不禁大驚,忙問道:“師尊,您,您說什麼呢?”
“哎.”
聲音長長歎了一口氣,問道:“關金鵬,你知道鬼奴術嗎?”
“師尊,我知道啊,我.”
我正想說我也有一隻鬼奴,那個聲音忽然間將我打斷,“我知道,其實我一直在觀察你,可是,我怕自己撐不了多久了,我終於要煙消雲散了,我還是決定要告訴你,我不想真的把我,不把他的死帶進墳墓裏了。”
整片沼澤也慢慢安靜了下來,那些被瘴獸殺死的獸魂也都四散而去了,瘴獸一死,鬼奴跟田蜜身上的瘴毒也慢慢散掉了。
他們驚奇的看著我麵對著一隻木劍,不停的念叨著,都是大為奇怪,芳凝問道:“關哥哥,你自言自語說什麼呢?”
我充耳不聞,卻聽聲音繼續說道:“其實,我不是青鬆,我,隻是青鬆殘存在這把青鬆劍中的一道殘魂,或者,是他的鬼奴。”
聲音似乎在講一個很久遠的故事,這個故事具體追溯到什麼時候已經找不到答案了,可是,聲音的語氣時麵急促,時而緩和,繪畫的仿佛一張驚濤駭浪般的畫卷。
“他的目光,仿佛穿越所有的障礙一般,從我的身上輕輕跳了過去。”
青鬆殘魂幽幽的說著。
原來,這青鬆兒時家境很好,甚至其父親都是清朝末年的達官顯貴,可是,那裏正是動亂的年代,達官已經慢慢不值錢了。
青鬆以前不叫青鬆,隻是在修道之後才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在修道之前,他有一個名字,叫阿非布達。
“阿非布達?”
這個姓在這個社會中已極為少見,甚至幾乎已經不再存在,可是,我聽到青鬆師尊說出這個名字之的,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阿非那丁部長?”
我的疑問並沒有打擾到青鬆的故事,我看不到他的人,卻隻聽到聲音又長長歎了一口氣,言語中似乎帶著一份追悔莫及。
“當時,我才七歲,天下大亂,革命的聲音像是突然一夜間在整個北京城響起了一樣,唯一的希望卻是那根本不堪一擊的辮子軍。”
青鬆的父親就是辮子軍中的一員,當時全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軍閥肆無忌憚的衝進了京城,肆意玩弄著那些平時隻有皇親國戚才能碰的女人們。
青鬆的父親加入了辮子軍,想要挽回自己的地位,可是,卻死在了革命軍的手裏,青鬆本人被母親帶著往外逃亡,可逃到了河南境內時,母親卻也慘遭淩辱,死在了荒郊野地。
青鬆親眼看著餓狼像是吃一隻死豬一樣將自己母親的屍體慢慢的分食,然後,對著半空中‘嗷嗷’叫著,揚長而去。
那一刻,青鬆竟然沒有一絲懼意,不知是不是出生牛犢不怕虎,還是青鬆已經怕過了,而那一夜,卻也徹底改變了青鬆本人。
那一夜,他看到那些餓狼在離開後,忽然倉皇的又逃了回來,像是遇到了什麼更為可怕的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