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坡的小路一直往下走,直至來到海邊的一所破舊房子前,敲了門,出來一位滄桑的老人,“海瑟伊,你來啦?”老人和藹說道。
“海瑟伊?這女人的名字叫海瑟伊。”丹芙妮看著那名衣衫襤褸的女人喃喃自語。
“老板喊我來取魚。”海瑟伊沒精打采說道。她不光長相有點莉娜的影子,連聲音都像莉娜,但語氣和聲調完全不像,莉娜從沒有這種死魚似的口吻。
老人將她的木桶提了進去,不一會裝了一桶的水跟魚出來,海瑟伊提起水桶就走了,再見和謝謝也沒有說一聲。
她走了一會,房子的閣樓突然有人喊道:“爺爺,是海瑟伊嗎?”
老人沒有回答,一個年輕男子卻踏踏踏踏跑下了樓梯,從後麵追了過來,“海瑟伊,你等等我!”
海瑟伊沒有理他,自顧自走,慢慢走上斜坡,又沿著原路返回。
“我幫你提桶啊。”男子說道。
“沒你的事。”海瑟伊冰冷一聲。
男子也沒有說什麼,就這樣默默陪著她走。
丹芙妮在後麵跟著他們,默然看著不再說話的兩人。“他們關係好像很一般。”丹芙妮判斷道。驀然,她覺得自己挺無聊的,怎麼關心起毫不相幹的人們了?那女人叫海瑟伊,更是跟莉娜沒有一丁點關係了……
一路無聲地走到來時的幽暗彎曲窄巷,迎麵走來3個男人,他們邁著歪歪斜斜的步子,嘴裏亂喊亂叫,應該是喝醉了。
海瑟伊似乎突然緊張起來,她停住腳步,趕忙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
“呃嘔……”正從她身旁走過的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打了個酒嗝,嚷嚷道:“那妞兒還不還錢……老子把她賣了!”
“賣妓-院……還是賣奴隸市場……”另一個緊跟著的斜眼的男人說道。
“哪裏賣得出42個金幣……賣哪裏!”虎背熊腰男人回答道。
“這個……是……海瑟伊!?就是她!快抓住她!”第三個走過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大喊。
海瑟伊嚇得連忙放下木桶,拚命跑……
三個男人本來追得上的,但他們有點醉,追著追著就自己坐在了地上,氣喘地說:“等著……明天就去店裏抓你……臭娘們……欠賭債還總拖著……利息都還不起……”
“這個女人的生活還挺糟糕,怎麼還欠了那麼多錢啊?”一直跟蹤著的丹芙妮很奇怪。42個金幣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多了,在這樣的小地方,也許5、6年的收入都沒有42個金幣呢!
提著木桶追著的海瑟伊的朋友,最終在幾條巷子外找到了海瑟伊。
“這桶魚丟了老板會責罵你的。”
仍有些驚慌的海瑟伊默默地接過他的水桶,轉頭又慢慢自己走了。
“你怎麼又跟他們借錢啊!?他們可是高利貸,這次我也不能幫你還了!”
“我又沒讓你還!放心,上次你幫我還的15個金幣我會盡快還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也沒有42個金幣啊!那幫惡棍吃人不吐骨頭的,不早點還他們的錢,利滾利滾下去就像雪球那樣越滾越大,永遠也還不清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哪怕賣身我都會把你們的錢還清的!你回去吧。”海瑟伊依然冷冷說。
“……”男子看著她瘦得像根竹竿的身影,站住不再說話,等她離遠後,獨自搖搖頭回家了。“我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孩?”他歎息一聲。
“哎……普通人的生活真不易。”丹芙妮亦歎息,還是繼續隱身跟蹤海瑟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她總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