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克勞德足足被雷洛踹出幾米開外,撞在牆壁上又重重彈落地麵,一些圖框之類的雜物稀裏嘩啦掉了滿地。
“什麼人敢來我這裏搗亂?!”老唐金吃驚不小,站起身衝著雷洛大喝,居然頗有幾分威嚴。
雷洛頭也不抬,腳尖一勾一挑,將地上的安全帽踢起,直接撞在了老唐金臉上!
老唐金平時養尊處優,淋點雨都能生場病,又哪裏經曆過這個?在沉悶的撞擊聲中幹脆利落地暈了過去,手裏的青銅麵具飛出老遠。
雷洛在踢出安全帽的同時,便轉身撲向斯溫身邊那幾名工頭,勢大力沉的鞭腿如同割草般將幾人砍倒,骨裂聲炸成一片。
斯溫在挨打過程中隻知本能地蜷曲抱頭,卻也無形中擋下了不少攻擊,傷勢不算嚴重。見小兒子突然闖來大打出手,昏昏沉沉顧不得多想,低喘著道:“雷洛,不要惹事,我們惹不起的……”
小克勞德這時已強撐著從地上爬起,歇斯底裏地撲向雷洛,尖叫道:“你敢打我老爸!”
“就你的家人是人嗎?”雷洛冷笑出拳。
小克勞德如同被卡車正麵撞擊,軟軟倒下,幾顆槽牙骨碌碌滾在地上,仿佛染紅的石榴子。
又有十多名帶班工頭從門外衝了進來,見到辦公室裏的場景都是愣了愣。
“打死他……打死他!”小克勞德捂著臉,從牙縫中迸出淒厲的嚎叫。
混戰再次爆發,雷洛如同入了水的鱘魚,每次遊弋擺尾,都會在附近翻起一團小小的浪花。將視野放大到整個戰團的話,這些浪花正是飛濺的鮮血!
小克勞德震驚地發現對方好像脫胎換骨了,隨隨便便一拳一腳都帶著無法抗衡的狂猛力量。上次跟雷洛單挑是因為那個啞巴女孩,那時候明明勢均力敵,可時間沒過多久,他怎麼就有了如此之大的實力提升?
剛趕來的這批工頭因為人數太多,在封閉的室內反而礙手礙腳,互相成了擋路石。雷洛又打倒近半後,忽聽門外傳來一聲槍響,有人在高聲大喝:“我們是騎警六隊,都住手!”
礦區本身就設有駐警點,因此騎警來得很快。隻不過在雷洛看來,如果挨打的一方是自己,這種速度恐怕就不能保證了。
雷洛相當配合地停了手,在一片混亂中扶著斯溫走出辦公室,向外麵七八名勒馬持槍的騎警道:“警官先生,我要控告礦主唐金.克勞德強搶私人財產,唆使手下打傷我的家人。”
“你這是惡人先告狀!”身後幾個鼻青臉腫的工頭嚷嚷起來,見到雷洛回了回頭,頓時嚇得一陣雞飛狗跳。
“全部帶回總局!”隊長模樣的中年騎警揮了揮手,神態冷酷。
到了鍾擺城的警察局,衝突雙方被分開詢問、做筆錄,傷者皆被送醫救治。雷洛這邊隻剩下了他一人,反而心定起來,在審訊室中麵對兩名警察,一口咬定自己是被迫還擊。
“被迫?把十幾個人打成重傷,這也叫被迫?!”負責問話的警察瞪起了眼。
“當然是被迫。他們人多,又是在自己的地盤,您要是我,會去主動挑釁嗎?”雷洛反問。
那警察忙活半天毫無進展,禁不住惱火起來,冷冷道:“自以為有點小聰明,不交代情況是吧!走,先關你幾天再說!”
雷洛毫無反抗情緒,神態平靜地被帶去了拘留所。
進了臨時牢房,大鐵門在雷洛身後緩緩合攏,昏暗的空間裏回蕩著讓人心悸的震顫聲。
數十道**的目光投了過來,犯人們看到新菜上桌,都是亢奮不已。
“誰是老大?”雷洛掃了眼通鋪,望向離牢門最近的鋪位。
通鋪最尾端設有蹲便,全牢房的犯人都在那裏解決問題,味道未免不那麼美妙。頭鋪挨著牢門,如虎般盤踞的一條壯漢正是號頭,見雷洛主動詢問,反而怔了怔。“小子挺有眼力啊!我就是這裏的老大,有什麼好東西孝敬老子嗎?”
“滾到別的鋪上去。”雷洛連一個字都懶得多說,直接邁步上了頭鋪,看樣子竟是想要強占位置。
號頭活了幾十年,拘留所進進出出無數回,還從沒見過如此狂妄的半大小子。當下怒笑一聲,正打算發話讓眾小弟給雷洛鬆骨,忽見一個拳頭在視線中急速變大,跟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到好不容易醒來,號頭跳起身便要拚命,卻愕然發現整個通鋪就隻剩下了雷洛在頭鋪呼呼大睡。其他所有犯人都被趕到了冰冷的石板地上,在那裏跪成長長一排。
“老大,老大!”二把手臉上還留有新鮮出爐的烏眼圈,見號頭醒來,趕緊壓著嗓門招呼,唯恐吵醒了雷洛,“快過來,你的位置我們都留好了!我給墊了鞋墊,跪著就不那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