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找的兩個兄弟一個叫沙蟲,一個叫大貓,都是烈火堂身經百戰的元老級馬仔。
兩人聽火龍在電話裏說了好幾遍“事關重大”,還以為是要去砍人,後來得知居然是要去下藥,而且還是下小雷爺的藥,不約而同都打了個寒戰。
“你們是我的心腹,這事隻有你們辦,老子才放心!”火龍鄭而重之掛斷了電話。
沙蟲吸了吸鼻涕,滿臉癡呆地望著大貓:“照堂主的意思,心腹就是拿來送死的嗎?”
“日啊!”大貓痛苦地抱住了腦袋。
兄弟盟的所有老人至今記憶猶新,年幼的雷洛是怎麼當街幹掉極限武館的武者的。那種混雜著稚氣的凶殘和殺機,讓最嗜血的馬仔都為之戰栗,現場人人呆若木雞。
盡管雷洛就隻出過那麼一次手,但如今提起他來,沙蟲和大貓還是忍不住直冒寒氣。
長大後的小雷爺,難道就不是小雷爺了嗎?
我們給他下藥,事後一旦被發現,豈不是要死得不能再死?
兩人糾結半天,終究還是不敢抗命,偷偷到老吉祥去瞄了眼,然後跑到門口巴巴地等著。
半個小時後,雷洛跟白小冉出來上了車。
“快快快!跟上跟上!”沙蟲一疊聲地叫,大為緊張。
“少廢話,熱街車神就是老子,還能跟丟了?”大貓轟起油門,打了把方向。
兩人特意找兄弟換的改裝車,車身看上去灰撲撲的並不起眼,實際上馬力強勁,相當凶猛。遠遠跟著雷洛的轎跑,兩輛車一前一後馳出市區。上了省道。
沙蟲一路上都在實時彙報,知道電話那頭正是雷天鳴,不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一個多小時後,前方藍底白字的指示牌上出現了:“花火市歡迎您”。
“我們進花火市了,重複,我們進花火市了!”沙蟲像電影裏的特工一樣神情嚴肅。
電話裏沉寂良久。突然傳來雷天鳴的怒罵聲:“他媽的小王八蛋!泡個妞而已嘛,跑那麼遠幹啥?花火的天和會跟咱們可是死對頭了,雷雷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吹哨子吹哨子,馬上叫齊人馬殺過去!”
“老大,人家也不認識小雷爺啊!”水猴子在那邊說。
“哦,也對啊!”雷天鳴醒悟過來,叮囑沙蟲,“喂喂,你們一定要看好我兒子。有什麼事情及時彙報!下藥那檔子事,等回來再說,在花火就別添亂了!”
“知道了老大!”沙蟲鬆了口氣,衝大貓無聲地比了個ok手勢。
雷洛熟門熟路,到了花火市最著名的老西門,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了下來。這裏是酒吧夜場的彙聚地,夜夜笙歌的銷金窟,可以說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
到了一家會員製俱樂部前,雷洛帶著白小冉直接走了進去。看得門口一長溜排隊的青年男女一愣一愣。幾個戴著墨鏡的彪形大漢麵對雷洛恭恭敬敬,轉個身如同變臉,又恢複了凶神惡煞的表情。
推開包著隔音棉的大門,劇烈強勁的鼓點頓時潮湧而來,隨著高亢女聲的尖叫,鐳射燈光如水銀瀉地般從舞池中擴散。擠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又是一陣群魔亂舞。
到處彌漫著酒精和荷爾蒙的味道,到處都是搖擺的青年男女,到處充滿了夜生活特有的放蕩不羈。白小冉從未來過這種地方,悄悄拉著雷洛的衣角,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
領位小姐在前麵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和飽滿挺翹的臀部。即便白小冉身為女生,也覺得極具誘惑力。她不太敢看雷洛是不是也在關注這一點,強迫著自己放鬆下來,想要盡量表現得成熟些、冷靜些,免得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黃毛丫頭。
“等到十點,這裏有好玩的!”雷洛在二樓vip包廂中坐下後,笑了笑說。
十點……
白小冉從未試過這麼晚不回家,想了想,悄悄把手機關了。
領位小姐沒過多久又回來了,讓侍應生上了兩個很大的水果拚盤,啤酒小吃擺了一桌。對著雷洛的點頭致謝,都顯得誠惶誠恐的樣子,一邊鞠躬一邊退下了。
“除了喝酒,好像也沒什麼可幹的了。”雷洛擰開一支啤酒遞給白小冉。音樂聲很吵,他說話很輕,奇怪的是每個字都能讓女孩聽得清清楚楚。
白小冉早就想好了要豁出去,二話不說,接過啤酒“咕嘟嘟”喝了一大口,險些嗆著。偷偷看雷洛的反應,卻發現對方根本沒在意自己,不免有些失望。
雷洛坐了一會,看了看腕表,時間才八點多。正無聊間,感知忽然捕捉到了兩個熟悉的氣血波動。
“我下去一會兒,你在這裏等我。”他站起身,對白小冉說。
“哦。”白小冉乖乖點頭。
到了一樓舞池,雷洛往人群中心直插過去。四周全都是揮動的手臂和亢奮的臉龐,他卻像條敏銳的黑曼巴蛇,在擠得幾乎站不住腳的空間裏總能找到自己的行進路線,連片衣角都沒讓人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