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說出的一切讓雷洛驚怒不已,身形一退再退,陷入完全的被動狀態。
他有種預感,這家夥跟“嘉寶”完全不一樣,隻要被沾上半點那種鼻涕般暗影,自己或許真正的會成為宿主,永遠成為被控製的行屍。
先是罪民,再是永夜族人,然後又冒出自稱是暗物質形成的煞。
虛空之大,委實是無奇不有。
雷洛已顧不得再多想,見煞追到近前,自己已是避無可避,猛然爆發出火種能量,形成一股強大無比的衝擊波,狠狠撞向對方。
火種能量與煞能的直接對話,鬥了個旗鼓相當。煞的衝勢微微一頓,雷洛趁機向後急退,又重新拉開了與對方的距離。
“快逃啊,媽的,被那家夥纏上就完了!”毛球在雷洛的口袋裏狂呼亂叫,嚇得酒瓶子都扔了。
作為遠古生靈,它根本無需接近,便已能感應到對方的恐怖。“煞”並不僅僅是一種特殊的生命體,更是病毒,是一切負麵元素,飽含著痛苦、仇恨與陰霾。血肉與靈魂是它們的美味大餐,也是進階之源。從某些方麵來說,正如雷洛吞噬火種,它們越是殺戮,便會越發變得強大無比。
讓雷洛頭疼的是,他試過的一切遠程攻擊手段,包括念力在內,都被證明無效。偏偏又沒法近戰,連沾都不能被煞能沾到一點,這場對決可以說是打得憋屈之極。
“救命啊,哇哇!”毛球嚇得屁滾尿流,不知道雷洛什麼時候就會堅持不住被掛掉,然後再輪到自己。
就在雷洛準備不管不顧,全速飛離現場時,煞突然分身成無數道的細小暗影。從四麵八方撲向了他。
這一下猝不及防,眼看著雷洛就要被死死纏住,一點火光陡然出現在了現場。
那是隻小小的,蘭花般的手掌。
手掌上跳躍著真實可見的火光,但卻是蒼白色澤,不但沒有高溫。反而透出冰冷酷寒。
它是如此明亮,傲然,不容褻瀆,以至於雷洛和小毛球都不由自主生出了錯覺,以為整個黃金城瞬間飛奔到了白晝。
“教宗”化為的異煞發出了一聲淒厲嘶鳴,整個軀體都被火光覆蓋,像熔爐裏的白雪一樣氣化消融,連點灰燼都沒能剩下。
雷洛轉過頭,看到了盈盈走來的溫蒂尼。
“那是煞。”溫蒂尼雖然在向雷洛解釋。但自己也一樣顯得有些吃驚,“這種可怕的虛空生物不應該出現在任何位麵的,這裏很快就要大亂了。”
“謝謝你救了我。”雷洛已不知多久沒有被人救過了,如今麵對著這個看起來最多隻有十六歲的永夜女孩,心中感受頗為微妙。
“沒關係的,我是你的……粉絲。”溫蒂尼用到了一個剛學來不久的新名詞,略帶羞赧。
“咕咚”一聲,小毛球吞下了一口老大的口水。
它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雷洛走到哪裏,都能跟各種女人產生各種瓜葛。
在這個淩晨。溫蒂尼向雷洛解釋了許多有關於煞的常識,也就角鬥方麵問了同樣多的問題。
作為虛空中最古老同時也是最強大的存在,煞是唯一比黑洞更善於吞噬位麵的存在。區別在於,黑洞是死物,而它們是活物。
當一個位麵上的所有生靈,全部被煞寄生。煞能將最終充斥在大氣層中,引發威力巨大的爆炸。這些煞並不會隨位麵一並毀滅,而是在若幹年後,又會從爆炸形成的虛空裂隙中重生。
吞噬毀滅重生,如此過程周而複始。從來沒有過休止。即便是永夜一族,談起煞之入侵,往往也會勃然變色。
“趁著一切還來得及,隻有毀了這個位麵,才能阻止煞的擴散。”溫蒂尼說。
雷洛思忖片刻,疑惑道:“我知道這種東西不能粘上,一碰到皮肉就會入體,對許多攻擊都是免疫。可你們永夜不是比罪民還要強得多嗎?黃金城永夜族人的數量早就超過了罪民,全部用你剛才那種火焰去攻擊,什麼煞不都得玩完?”
“普通永夜族人,隻有抗拒煞的可能,沒有徹底消滅的力量。我是永夜皇族,體內流淌著泰坦的血脈,不一樣的。”溫蒂尼探手,指尖再次躥起蒼白火焰,“這是創世之火,而煞的本性是毀滅,萬物相生相克,所有它們遇上我才會必死無疑。”
“能不能教我?”雷洛問。
不帶任何生存和利益方麵的動機,他隻是追尋著武者的本性,問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