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話 中斷的線索(1 / 3)

“話說,”我問,“警察姐姐你剛才似乎提起了堵車?”

“是啊,”女警說,“哪裏都堵。”

似曾相識的感覺。

何楓那一次,我也是趕時間,結果遇上堵車。難道說,這隻是巧合?

經曆了這些事情的我,已經不能相信“巧合”這個詞了。

“這一次你又出現在現場,”女警若有所思地說,“如果不是我先接走你,你又會成為警察的調查對象的。”

“那我還真是幸運呢。”我說。

“話說接下來怎麼辦?”女警問,“也許你又會成為學校的話題人物的。”

我搖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我會繼續去調查的,”女警說,“我會試著挖掘這幾件命案,看能不能發現點內在聯係。”

“對了,我想起一個人,”我說,“我去找她碰碰運氣吧。”

“那就這樣,繼續保持聯係吧。”女警說。

“好,”我說,“你要小心啊,警察姐姐。”

女警楚楚一笑,說:“嗨,差不多你也該學會叫我名字了吧?我隻比你大兩歲而已,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老了耶……”

“啊……”我撓著頭發,說,“真是奇怪的顧慮呢……艾……澪……”

女警把我送到家門口,囑咐了我幾句後便離開了。

我扭頭看著隔壁的院子,仿佛看見了夏侯緋的影子,站在那裏對我揮著手,招呼我一同去上學。她就在那邊,一臉笑容,然後影子漸漸變成虛無。

我長歎了一聲,推開家門,地板上還留著夏侯緋的預知畫,我別開視線,跨了過去。

我找到水桶拖把,將地麵的畫抹除得一幹二淨。

然後,我回到房間,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枕著頭,仰視著天花板。明天,我覺得去找她談談。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應該能查出一些事情。

希望她別這麼快死了。

這麼想著的我,就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次日我醒來時,離第一節課隻有一刻鍾了。

我居然睡過頭了?

啊,想想也是,以前一直有夏侯緋來叫我起床的,所以我才能準點上學。看來,我果然如她所說的那樣,沒了她在身邊,我就不能像樣地生活了麼……

我苦笑了一聲,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也顧不上什麼早餐了,直接飛奔出門。

當我趕到教室時,上課鈴剛好響起,真是幸運。

台上老師滔滔不絕,我卻趴在桌上望著窗外,肚子低聲空叫著。看來放棄早餐是個錯誤的選擇,下次我再也不這麼幹了。就在我無精打采之時,窗外走過一個人影,穿著私立羽翼學園初中部白底紅邊水手服製服,胸前飄蕩著粉色的絲帶,穿著黑色的長筒襪和黑色的短靴,看上去似乎在哪裏見過。那是一名少女,麵容冷酷,渾身上下散發出冰川一般的氣息。

這不是我要找的人麼?曾經在何楓死亡的預知中出現過的那位推理社部長。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是一名初中生。

不過這沒有什麼奇怪的,私立羽翼學園的社團是允許跨年級招人的,隻要你有興趣,不管你是私立羽翼學園的小學生、初中生還是高中生,都可以加入自己喜歡的社團。每個人都有資格成為社團的部長,所以我若看見某個社團一個小學生在指揮一群高中生,我完全不會感到驚訝。

之所以會找這位推理社部長,是因為她曾敏銳地察覺到岩崎老師的死亡並不是單純的意外。我認為,依靠她過人的直覺,也許能幫助我發現一些不為察覺的隱秘信息。

不過,看上去,推理社社長是一位讓人難以接近的少女,我能順利搭上話麼?

嘛,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於是乎,這一天內,我都試著創造各種機會搭訕,但總是碰不到人。轉眼間,就到了下午放學時間,我決定單刀直入,深呼吸一番後,挺胸抬頭,像奔赴戰場一般大步來到推理社的活動部室門前。

我正準備抬手敲門,門被人從裏麵拉開,然後我就看見推理社部長那張冷臉。

“啊……那個……”我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推理社部長的名字!哦我的天,出師不利啊!

推理社部長冷冷地看著我,不發一言。

“你好啊妹子,放學回家?”我剛開口就想扇自己的嘴巴,這是什麼台詞?怎麼聽怎麼覺得像路邊見色起意圖謀不軌的小混混啊!

推理社部長一臉“你在說廢話麼快把路給老娘讓開”的表情,依舊保持著沉默。

“啊啊,抱歉,”我說,“有件事我很想找你談談,卻一下忘記打聽你的姓名了。我是一年三班的易天轍,請問你是……”

“餘想卿。”推理社部長說。

真是一個文藝的名字。

“請問你有什麼事?”餘想卿說。

“是關於岩崎老師的事……”我說。

餘想卿那冰冷的麵容忽然放出了光彩,就像融化的冰川。

“你知道什麼嗎?”餘想卿拉著我進了部室,把椅子推到我身後,按著我的肩讓我坐下,“請務必告訴我。”

“首先,我要告訴你,你的直覺是正確的,”我說,“岩崎老師並不是單純的意外死亡。”

餘想卿一臉興奮:“我就知道!”

但她的興奮轉瞬變為疑惑:“你怎麼知道?”

我尷尬地笑了兩聲,然後說:“我要跟你說一件事,請不要質疑它的真實性,不然我們將無法繼續話題。”

餘想卿在我旁邊坐下,說:“好,你說吧。”

接下來,我便告訴餘想卿,自己如何預知到人們的死亡,又如何試圖拯救他們,結局又是如何地不可更改。餘想卿靜靜聽著,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聲質疑。

“所以說,我看到了你和何楓在現場的畫麵,”我說,“所以我知道你當時說了什麼。”

“聽上去很神奇,”餘想卿說,“但又能合理解釋一些事情。”

我點點頭,表示承認。

“那麼,你是說,包括岩崎老師在內,所有人的死都有深層的含義?”餘想卿問。

“是的,”我說,“你能想到些什麼麼?”

餘想卿在部室內轉著圈圈,手托下巴,雙眉緊鎖。隨後,她在我對麵坐下來。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共同點,就是這些人中,除掉那個車禍死掉的警察,都跟你有著直接的關係。”餘想卿說,“莫非他們都知道你的什麼秘密?”

“別用這種懷疑我是殺人滅口的口吻啊!”我抗議道。

“還有一點,自那個警察開始,每次命案發生時,你都會在現場。”餘想卿說。

“所以呢?”我反問道,“這能說明什麼?”

“如果看上去毫無關聯的兩件事,其中出現了一個共同因素,你會想到什麼?”餘想卿以問代答。

“嗯,我會想到……好吧,我想不到什麼。”我認輸道。

餘想卿掩麵搖頭,看上去對我的答案表示遺憾。

“你說過,你懷疑這些死亡隻是某個事件的開始,對吧?”餘想卿循循善誘,“難道你就從沒想過,那個‘事件’會和你有關?”

我嚇了一跳,顫抖地說:“怎怎怎怎麼可可可可能?和我我我我有什麼關關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