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下午有個麵試,可能會晚一點回來。”林夢出門前向母親報了行蹤。
林夢前腳剛走,楊玉梅就發現了桌上放著的白色手機和錢包,這丫頭,真夠粗心大意的。
她正準備換衣服給林夢送去,而正是此事,房門被人從外敲響了。楊玉梅以為是林夢去而複返,直接開了門,並語帶無奈的說道,“手機和錢包都不帶,還怎麼去麵試,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能改掉粗心大意的毛病……怎麼是你?”
楊玉梅話說一半,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頓時變了臉色。她沒想到羅依萍會找上門來。
“雖然我來拜訪你的確有些突兀,但也不用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吧,阿姨。”羅依萍招搖的笑著,一開口,撲麵而來一陣濃重的酒氣,看來她喝得不少。
阿姨?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羅依萍以前給林夢做家教時,就是本本分分的喊楊玉梅阿姨,喊林莫天叔叔。
“你來做什麼?這裏不歡迎你。”楊玉梅沉著臉說道,她實在沒大度到對一個破壞她婚姻和家庭的女人和顏悅色。
但羅依萍的臉皮可比她想象的厚,又借著酒勁兒開始耍潑。她不顧楊玉梅的阻攔,搖搖晃晃的闖進了屋子,直接跌坐在沙發上。
“羅依萍,你別再我家撒酒瘋,你如果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楊玉梅冷著臉說道。
羅依萍臉上卻毫無懼色,懶散的癱坐在沙發上,譏諷的大笑著,笑的十分刺耳,“楊阿姨,楊玉梅,你不用對我這麼針鋒相對吧,當初可是你害得我不能生育,我都沒和你計較,你怎麼反倒計較起來了?”
“羅依萍,你說夠了沒有?如果你來就是想說這個,那你可以走了。你的那個孩子,本來就是不道德的,根本就不該出生。你這種人,也不配有孩子!”楊玉梅一向溫婉的臉龐,此刻也有些猙獰扭曲。
而她的話,成功的激怒了羅依萍,她像個瘋子一樣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撲到楊玉梅麵前,伸手緊緊的抓住楊玉梅衣領,歇斯底裏的嘶吼著,“都是你,你這個凶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如果他能夠生下來,就可以和林夢一樣擁有繼承權,我就不會一無所有了!”
羅依萍也是無意間從律師那裏得知,林莫天居然立了一份遺囑,把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林夢一個人,在他的遺囑裏麵,居然沒有提到她半個字。不,她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其實,她並沒有那麼愛錢,她隻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她的付出一點兒也不比楊玉梅少,她對林莫天的愛,也不遜給楊玉梅這個女人,可他的眼裏、心裏,都隻有他的前妻和女兒。她要的不多,真的不多,她爭得也並不是財產,她隻想分得他一點點的愛與憐憫,隻要一點點就好,可是,即便如此卑微渺小到極點的要求,他都無法滿足。
想至此,羅依萍更是義憤難平,她死死的抓著楊玉梅,猛力的搖晃著她的身體,“你們不是離婚了嗎?你和你的女兒,為什麼不徹底的消失在我們的世界,為什麼啊?!”
“羅依萍,你這個瘋子,你放手。”楊玉梅不停的掙紮,但柔弱的她根本抵不過年輕力壯的羅依萍。
而正在兩個人撕扯的時候,林夢回來了,眼前的情形把她嚇得不輕,急忙上前,用力的推開了羅依萍,把楊玉梅攙扶到沙發上。
“媽,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楊玉梅不停的咳著,手掌緊握著心口,一邊急促的喘息,一邊搖頭,“我沒事兒,林夢,你讓她走,讓她馬上離開我們家。”
“羅依萍,你到這裏耍什麼瘋,你給我馬上離開!”林夢上前撕扯著羅依萍,想要把她推出去。若不是她發現手機和錢包沒帶,及時趕回來,母親不知道要被羅依萍這個女人欺負成什麼樣子。
羅依萍一邊拚命的掙脫,一邊不停的嘶吼著,“楊玉梅,你這個殺人犯,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羅依萍,你給我住口,你胡說八道什麼!”林夢頓時惱火,她不允許任何人汙蔑自己的母親。
羅依萍卻放肆的大笑,又是哭,又是笑,十足像個瘋子,“我有沒有胡說,你問問你媽就知道了。她不僅害死了我的孩子,還害的我無法生育,她就是殺人凶手。”
林夢當然不信羅依萍的話,但是,當她看向母親的時候,卻在她的臉上看到了難以掩飾的不安與慌亂。林夢的心不受控製的開始下沉,難道,羅依萍說的都是真的嗎?
不,不可能,她的母親那麼溫柔,善良,她是那種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人,又怎麼可能去害人呢。
“小夢,你讓她走,我不想見這個人。”楊玉梅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哽咽,臉色也非常的痛苦難看。
羅依萍再次諷刺的大笑,“楊玉梅,你是心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