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偷偷摸摸的事情,絕對不能磨磨蹭蹭,楊慧一把拉著蘇曉苒的手就直奔鍾軒宇的書房而去。
不過,等到了書房,將她“無意間”看到的畫像放置的地方指給蘇曉苒知道之後,楊慧就聲稱“望風”而退出了書房,很為蘇曉苒著想似的守在了書房門口。
蘇曉苒剛開始還在感動楊慧的細心,不過,在展開那副鍾軒宇憑著記憶畫的她的畫像之後,就——瞬間石化。
那,那,那個衣衫半裸,趴在一個男子身上亂啃的人,很眼熟!還有那個男子,也很眼熟!
不就是鍾軒宇跟她嗎?
蘇曉苒吞咽了一口氣,不禁有些心虛地朝著房門口看去:怪不得楊慧一會兒推諉、一會兒望風的,她看過這畫,一定是以為這是真的啦。
嗚嗚,她不記得她做過這樣的事情啊……呃,其實好像有點印象,像是做夢的時候夢到過。
驀地,蘇曉苒想起自己“夢到的關於她跟陸輕舟的那個吻”,雲裳事後暗示於她,那是真的。那麼,這個不會也是真的吧?!
看下麵還有幾幅畫,蘇曉苒又拿起了一幅,祈禱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展開——啊,畫像好像是拿反了,首先出現的腳。不過看鞋子還在腳上、裙角也慢慢出現,蘇曉苒的心漸漸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想起剛剛那幅畫也沒有脫鞋,她的心又懸了起來——上帝保佑,她是個純潔的人。
猛地一下將畫像完全展開,蘇曉苒雖然是顛倒著看的,但還是看懂了——還好還好,衣服完完整整地在身上!
畫裏麵,剛剛那幅畫裏麵的兩個人,此時都圍坐在小紅桌邊,麵對麵而坐。兩個人的身邊都被酒壇所包圍,其中有幾壇酒顯然已經空了,正橫七豎八地倒了地上。
畫中的蘇曉苒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扣在桌麵上,有種在打節拍的感覺。嘴角扯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兩腮酡紅,目光望著坐在對麵的鍾軒宇,眼神朦朧,隱隱有些醉意,微微張著的唇,似乎是在說些什麼話。
而坐在她對麵的鍾軒宇,除了唇邊擒著的一絲淡笑顯得比以往母老虎的形象溫和了不少,成了一隻紙老虎之外,跟平常的樣子沒有多大的差別。
蘇曉苒明明記得,她跟鍾軒宇拚酒那天,她可是在酒醉之前,就已經看到了鍾軒宇整張臉通紅,就跟熟透了的紅蘋果(這個在小學的作文當中經常使用,現在冷不丁地這麼一用,頓時有種清純的優越感)一般,絕對可以摘了(這個動詞用得也很單純啊)。現在這家夥卻畫得他跟沒事人一般,實在是太無恥了。
攸地,蘇曉苒的目光落到了一邊的題詞上麵。這段時間以來,那行字已經無數次地響起在她的耳邊,但這卻是她第一次真真實實地看到這行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說實話,蘇曉苒並不認識這個時空的文字,不過人都是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舉一反三天賦的,畢竟大家都是屬於同一個媽——象形字嘛!她通過個別類似的字以及字數上的推斷,硬是將這首詞給“認”了出來。
這樣看來,這首詞還真是她送給鍾軒宇的。
又展開了下麵的一幅畫,看了兩眼,蘇曉苒就知道這畫畫的事情應該是接著第二幅畫發生的——畫麵上,她跟鍾軒宇還是在那個喝酒的房間裏麵。不過跟上一幅畫不同的是,她不再是坐著的了,而是站了起來,手半撐著桌子,身子前傾,靠近了對麵鍾軒宇的臉龐。鍾軒宇的表情也沒有剛剛那麼淡定了,而是大大地瞪著眼睛,大張著嘴巴,腦袋微微後仰,像是要避開靠近的她。
鍾軒宇那不敢置信的眼眸,受驚過度似的模樣,讓蘇曉苒覺得他望著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望著給雞拜年的黃鼠狼……不對,是給黃鼠狼拜年的雞……好像也不對!呃,反正,他在畫裏麵表達出來的意境是她不安好心,像個流氓似的。
“太無恥了!”蘇曉苒盯著鍾軒宇那個無辜的表情,非常不屑:她不就是靠近了一些看他嗎?她敢打包票,當時顯然已經醉了的自己,絕對隻是單純地想要看清楚鍾軒宇的臉而已,不可能有其他別的想法。反倒是畫出了這樣畫麵的鍾軒宇才真正是不安好心,居然將她的普通動作解讀成了這個樣子,太有心計、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