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瀾吃痛,才收斂了神遊天外的心神,抬眸凝望著他。“發生了什麼事嗎?”
君洌寒下意識的挑了下左側劍眉,“為什麼這麼問。”
“你身上,有血腥氣。”飛瀾墨眸清冷,平靜的回答。手掌卻觸摸上他結實的胸膛。
君洌寒邪魅一笑,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在她耳畔曖昧低喃,“別亂摸,信不信朕現在就吃了你。”
飛瀾緊咬唇片,蒼白的麵頰卻浮起淡淡緋紅。
君洌寒的薄唇有意無意的擦過她敏感的耳垂,卻並未再有過分的舉動。隻溫聲低語句,“你這鼻子還真夠靈的。”他輕刮了下她鼻尖,“別胡思亂想,朕沒有受傷。”
當然,他並沒有受傷,身上的血腥味是瑜琳小產時留下的。他的眸中,一閃而過薄涼之色。
短暫的沉默後,飛瀾又道,“有些悶,我想出去透透氣。”
君洌寒笑,不由分說的打橫將她抱起,大步向外走去。飛瀾沒想到,他會施展輕功,將她抱到房頂上。
雖然已經入春,但夜風寒涼。君洌寒脫下錦袍,披在她肩上,然後,連人帶衣服一起擁在懷中。夜色,成為了極好的掩護,肌如雪、發如墨,此刻飛瀾容顏嫵媚,她的頭靜靜靠在男子肩膀,長長的睫毛輕斂,唇角揚著一絲淺笑。
“好久都沒聽皇上吹過蕭了。”她淡淡開口。曾經,她不開心的時候,他便吹簫哄她開心。滅門後的第一個中秋夜,她獨自一人坐在屋瓦上望月,四周便回響著溫婉悅耳的簫聲,他就是用這種方式,一直守護著她。
君洌寒從腰間摸出一管白玉洞簫,卻並沒有置於唇邊,反而隨意的把玩在手中。“吹簫可以,不過在這之前,瀾兒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那天你將朕打昏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他低頭看向她,目光不變的溫潤,但那份犀利卻讓人無所遁形。
飛瀾含笑聳肩,無所謂的回道,“也沒什麼,就是遇上了幾個黑衣人,打了一架而已。受了些皮外傷,並無大礙。”她說的雲淡風輕,飛瀾自然不會讓他知道,為了愛他,她經曆的是怎樣的浩劫。
君洌寒鳳眸微眯,顯然並不信她的話。“就這樣?”
“嗯。”飛瀾點頭,清澈瞳眸中盡是無辜,無形中,又帶著撩人的媚。
君洌寒隻覺得身體有些燥熱,環在她腰間的手臂,自然的收緊。“不乖的小東西,既然你不肯說實話,朕隻好為你驗身了。”他溫熱的手掌,順著她玲瓏有致的曲線遊走,飛瀾被他困在身下,嬌喘連連。
他並沒有真的要她,飛瀾的身體太虛弱,並不合時宜。但他摸遍了她全身,當真如飛瀾所說,隻是一些皮外傷而已,並沒有重傷。此時,君洌寒並未想到,真正傷了飛瀾的,不是利刃,而是毒。
“皇上現在信了?飛瀾並未受傷。”她枕在他臂腕,依舊氣息不穩。
“既然沒受傷,為什麼不進宮探望朕?真夠沒良心的。”他側頭在她唇片上輕咬了一口,難道孩子氣的語調,顯然是在哄飛瀾開心。
而飛瀾的眸色卻不自主的暗淡了幾分,她雙手托腮,凝思了片刻後,才輕軟的回道,“寧王妃不是衣不解帶的服侍皇上嗎?即便沒有寧王妃,還有後宮三千佳麗,怎麼輪,也輪不到飛瀾吧。”
“還真是個醋壇子。”君洌寒笑著從後擁住她,下巴抵在她肩頭,唇輕輕遊移在她臉頰細膩的肌膚上。“朕也想早些接你入宮,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後宮是皇祖母的天下,朕未必能護你周全。瀾兒,你知道朕心中有你。”
飛瀾唇角的笑靨含著苦澀,晶亮的眸子,淚光盈盈而動,卻並沒有落下。她很告訴他,她慕容飛瀾不要做後宮那些隻會癡癡等待的女人,她寧願為他出生入死,這樣,在他心中,至少她是特別的。
“現在可以吹簫給我聽了嗎?”飛瀾問道。
君洌寒輕笑,將白玉簫至於唇邊,曲音悠悠,終於讓飛瀾的心平靜了下來。她將頭輕靠在他肩膀,貪心的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還是被人打擾。
屋簷下,永河急切的聲音傳來,“飛瀾,你是不是在上麵?快去看看無憂吧,那孩子醒來之後,就跑到後園的竹林中練劍,瘋了一樣,已經砍斷了一半的竹木……”
未等永河將話說完,飛瀾已經掙脫君洌寒的懷抱,飛身從屋簷上下來,或許是幾日滴米未進,她身體太過虛弱,險些摔倒在地,好在君洌寒緊隨其後,手疾眼快的將手臂纏在她腰間。“怎麼一遇上無憂的事你便會失控,你和姐姐的孩子,倒是夠親密的。”他淡淡的聲音在頭頂縈繞,而飛瀾已無心聽他說什麼,飛快的向後園竹林而去。
但她站在竹林外時,眼前的情景當真有些震撼人心的味道。無憂白色的身影穿梭在林間,手中一把長劍,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寒光。劍鋒所過之處,竹木應聲而斷,四分五裂的傾倒。無憂那種不要命的打發,這片竹林是肯定毀了,他隻怕也少不得要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