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鈞出身行伍,一向就不怕那些牛鬼蛇神的。“你小子少操心我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你現在能過來幫我,就等於給我添了左膀右臂。”
“我幫您,還不就是幫我自己。秦易川現在手中掌握著我和江怡丹兩個人的把柄,我爸爸自不必說,江書記也會為了江家的顏麵而保著他,我現在要抵抗的是秦江兩家的勢力,一定要依仗著表舅才行。”
“你小子,場麵話說的越來越溜。”孟鈞拍了拍他肩膀,笑著說,“走吧,陪表舅好好的去喝杯酒,就當表舅給你踐行了。”
“那易森恭敬不如從命了。”秦易森陪伴著孟鈞,兩人一同走出酒店。
孟鈞的酒量很好,當兵的人,沒有幾個酒量是不好的。秦易森在這位表舅麵前也從不裝假。表舅沒兒子,從小就對他最好,當初把秦易川掉到外省,也是孟鈞動用了他手中的關係和勢力。
孟鈞最常對他說的一句話就是:易森,誰讓你不好過,就是讓我不好過。無論有什麼事兒,表舅都會幫襯著你。
而秦易森對孟鈞也很是恭敬,孟鈞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就是空閑的時候喜歡擺弄些古董字畫,秦易森四處搜羅古玩,從不在乎價格,就為了圖孟鈞一個高興。
秦易森陪孟鈞喝完酒,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醉的不輕了。司機把他攙扶到床上,詢問他是否還有別的吩咐,秦易森擺手示意他離開,司機就走了。
他一個人癱坐在床上,頭像炸開一樣的疼。手中卻一直緊握著手機,他多麼希望林夢能在此刻給他打一個電話,哪怕是發一個信息,說一兩個字也好。他不奢望林夢像他這樣深深的想念著他,他隻要她能掛念著他,就心滿意足了。
秦易森緊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是林夢的樣子,像一隻漂亮的蝴蝶,在他蒼白的人生中,成為唯一美麗的色彩。
他就是這樣想著,想著,渾渾噩噩間,居然睡著了。
而與此同時,另一麵,林夢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一副茫然而無措的樣子。明明路就在腳下,而她卻不知究竟該何去何從。
走著走著,走累了,林夢就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看著寬闊的馬路上車來車往,看著行人庸庸碌碌,好像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隻有她沒有。
林夢的小腹輕輕的放在小腹上,這些天,肚子裏的寶寶一直都非常的安靜乖巧,也許,人的天性都是貪生怕死的吧,肚子裏的寶寶已經有他自己的意識了,他想要活下去,所以,他表現的很乖很乖,希望他的媽媽不要拋棄她。
林夢沉重又無奈的歎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做才是對的。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拿掉這個孩子,一了百了,遠走高飛,遠離這個地方。但是,她舍不得,而舍不得的結果,可能會把事情變得很糟糕。
如果要留下這個孩子,她麵臨的是兩條路。第一條,是回到秦易森身邊,強迫自己去接受他的不忠與背叛,接受他和江怡丹的孩子。而第二條路,就是接受江辰希的建議,做名義夫妻,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同時也可以擺脫秦易森的糾纏。這看似最好的選擇,可她欠了江辰希那麼大的人情,她拿什麼來還呢。
情債才是這世上最難償還的東西。
她在外麵不知流浪了多久,最終,還是江辰希把她接回去的。
隻是,兩個人剛回到酒店,江辰希的手機就響了。他接聽電話,一臉的不耐煩,掛斷電話後,一張臉都垮了下去。
“怎麼了?什麼事兒讓江大少這麼為難?”林夢坐在床邊,笑嘻嘻的看著她。
“你還笑得出來,就幸災樂禍吧。我媽又給我安排相親了,她現在急著要抱孫子呢,覺得有了下一代,我爸就能收收心,真不知道是什麼理論。”江辰希懊惱的說道。
“那你就去唄,說不定真的能碰到好姻緣呢。”林夢拖著腮邊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而江辰希臉色卻陰沉的厲害,一雙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她,非常認真的問道,“小夢,我說的事你到底考慮的怎麼樣了?”
林夢的笑靨僵在臉上,抿著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江辰希也沒有絲毫逼迫她的意思,隻是非常無奈的歎息一聲,拉著她的手,說道,“走吧,陪我去相親。”
“你相親還要人陪?”林夢一臉詫異,不停的掙紮著,試圖甩開她的手臂,而江辰希捏著她手腕的力道卻越來越緊。
“就約在這家酒店樓下的餐廳,反正你也到了飯點,下去吃點兒東西,順便在一旁看著。”江辰希扯著她一起走進餐廳,兩個人坐在相鄰的位置上。林夢點餐,江辰希百無聊賴的等著他的相親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