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清它們在說什麼,因為它們的話超出了正常人的語速,聲音就像一大片和尚念經一樣,嘴巴飛快的蠕動。轉眼看向劉老頭,不知何時變得沉默下來,兩雙血珠子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看,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看的令人心裏一陣寒顫...
外公示意我不用害怕,他看了看樹上的人影,走到一旁從槐樹根裏挖出了一小團泥土在手裏不停的捏,我們並不知道外公這舉動的目的是什麼,因為大家夥現在根本沒有這閑工夫去猜想外公要做什麼,而是全部的目光被劉老頭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吸引住了,個個止不住顫顫巍巍地往後退。
“這老劉頭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這...這也太恐怖了吧。”
“是不是得了瘟疫?”
“不是,肯定是碰了老槐樹的血...我早就說了這老槐樹有鬼...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太恐怖了..”
“哎呦,要不咱們趕緊溜吧...”
眾人麼臉上個個充斥著震驚與恐懼,一陣陣涼風重牙縫裏灌了進去。
,強子見眾人想走,怕萬一這一慌出了什麼亂子,想必會給外公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此時便拿出了帶頭人的氣質,清了清嗓子安慰大家說:“大家別慌...有李師傅在,你們放心,可別亂了陣腳免得鬧出什麼**煩,既然我們都來了,碰上這東西逃得再遠也沒用,還不如他娘的好好幹一場,把這水鬼給捉了,也算是為這一方百姓做了件大好事啊!”
聽強子這麼說大家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也有道理,紛紛止住了腳步,眼睛死死盯著老劉頭,也算是安了心。
我心想還好肥源叔他們隻看到劉老頭,如果被他們看到了這滿樹的人,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還能這麼理智選擇留在原地。強子見外公手裏不停地再搓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問我是在做什麼,我搖了搖頭說自己也不明白,但外公接下來的舉動卻讓我為之吃驚。
外公將泥土捏在一個魚丸大小的圓體之後,放在胸前眼睛閉上念叨了幾句之後便往嘴送,我很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隻見他他在嘴裏狠狠地嚼動了幾下便吞了下去,吞下去的時候,外公的臉色明顯的猙獰了幾下。
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見過外公有這麼舉動,正想問個明白,外公手一揮示意我不要講話,隨後麵朝那顆老槐樹也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話來。
我一聽有些傻了,因為外公說的我一句都聽清楚,甚至可以說外公說的根本不是人話,語速快出常人好幾倍,就像樹上那些人一樣,嘴巴轉的飛快。我心想,難道這就是鬼魂之間的語言嗎,難道外公在和他們談判嗎?”
如今我們為了捉這隻水鬼,大動幹戈將人家的窩給揣了,生氣是正常的。我看見滿樹的人滿臉的憤怒,似乎非常生氣,而外公卻不住的朝槐樹彎腰點頭搖頭的,看得我都暈了。其他人見外公這副模樣也感覺很奇怪。李大年問李大福:“大哥,你說這李師傅會不會和劉老頭一樣中了邪?”
李大福觀察了外公一會兒,手托腮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如果待會兒真出什麼差錯,咱們掉頭就跑便是,怕個球!”李大年聽了露出了一臉惡心的褶子說:“真不愧是大哥,我也是這麼想的,嘿嘿。”
或許他們語調較高,被一旁的大塊頭聽到,大塊頭怒道:“你們這兩個沒娘心的東西,閉上你們的烏鴉嘴,要是李師傅待會兒出事了你們敢跑,我第一個打斷你們的狗腿,哼!”
大塊頭雖然不高,但那滿身的肌肉如小山一般隆起,看著就令人膽寒,況且加上大塊頭暴躁的脾氣,萬一被惹惱了也並非有好果子吃。兩兄弟聽了大塊頭的話雖然心裏大為不暢,但此時也不敢吭聲,隻能心懷怨恨地陪笑了一番便閉上嘴巴不再作聲。
老劉頭此時如同一隻等待主人發號使令的惡狗,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眼神在我們的身上掃了又掃,嘴裏黏糊糊的口水不停的從嘴角邊流下,仿佛把我們當作了他的美食一般。
我安靜的觀察的樹上的動靜,隻見上百張嘴都在“嚶嚶哇哇”地說些不聽懂的話,外公就一直的點頭,但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這種場麵就好像是古代大戰的時候,為了談和派出一位派出一位能說會道的謀士到敵方的陣營談判,一次性要麵對敵方的多位君臣,說起話來要萬分的小心,倘若有個不小心說錯話不符合對方的心意,不僅自己萬劫不複,就連國家也將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