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童年(1 / 3)

1927年,我出生在河北省衡水景縣東北大劉村的一個貧苦農民家庭,當時隸屬河北省阜東縣第五區。華北解放區冀南行政區第五區。父親劉恒德,母親劉王氏。多年隻有三畝地,坐落於村東北墳場後麵。年年受村霸欺淩,我那三畝地被侵占不到二畝。無奈父親外出做小生意。母親生下我兄弟五個,一個姐姐。大哥福來,二哥福順,三哥福堂,四哥富榮,我排行老五(學名福生,後改名劉鳳山),姐姐慧英,因家庭貧寒無力撫養,多在十五六歲時被送去做學徒工。

自幼隨父母過著饑寒交迫的生活,年年衣不著身,食不糊口。1936年我已經9歲,那一年入本村大劉莊小學。跟著趙博,劉建章,王任重,潘紀軒,趙連行,多印海,王元等老師上學。

對於那個年代的孩子,家教無非就是簡單粗暴,但是這也阻止不了他們調皮搗蛋的童真,趙連行趙老師是我們這些老師裏脾氣最好最斯文的一個,所以總成為我們調戲的對象。那時候的講桌非常的簡陋,都是村裏的木匠做的,四條腿一個抽屜,抽屜裏一般都放一些老師的私人用品和粉筆板擦之類。劉世堯當時我們公認的最壞的小子,有一次就鼓動我們去地裏抓蛇,那時候地裏蛇很多,不像現在農藥用的這麼頻繁都把蛇毒死了,所以沒多大功夫就抓了一條半米來長的花紋蛇,有中指那麼粗,當然這種蛇是沒有毒的,不然我們也不敢。第二天第一節課就是趙老師的課,我們吃完早飯到學校的時候劉世堯早就到了,露著滿臉的壞笑,給我們使眼色,那意思蛇已經放講桌抽屜裏了,不多會上課鈴聲響了,那時候的上課鈴是一個鍾,裏邊有一根鐵柱,柱子上栓一根繩子,搖動繩子,鐵柱撞擊鍾發出響聲。我們都低頭坐下偷偷的笑,這時候趙老師走進來,同學們上課,趙老師說道,同學們起立說老師好,那時候跟現在這種禮數基本一樣,孔孟之道。今天我們講,趙老師一邊說一邊拉開了抽屜。那條蛇在抽屜裏憋屈半天了,見抽屜開了第一時間就是往外跑啊,順著趙老師手腕就往上爬,一個斯文的老師哪裏經的起這個,兩個眼珠子瞪的跟土豆是的,臉瞬間煞白,猛的一揮手把蛇甩出去了,正好甩在我課桌上,我還在那低頭笑呢,一睜眼舌頭都快進嘴裏了,一個冷戰往後一仰就坐地上了,嚇得我直冒冷汗。隻見趙老師哆嗦著身子跑出教室,嘴裏喊著:俺娘啊,誰幹的啊,小兔崽子。後來聽說那天趙老師尿了褲子,一宿沒睡著覺,總覺得屋子裏有蛇被子裏有蛇,一個禮拜才緩過神來。至於我們幾個那就更慘不忍睹了,趙老師挨家挨戶告狀,我們也就沒講什麼義氣異口同聲的說劉世堯就是主謀,劉世堯讓他爹打的那個慘,倆屁股血淋林,半個月的時間都站著上課。當然我們也難逃劫數,隻是沒揍的皮開肉綻罷了。從那以後誰也不敢調皮搗蛋了,那時候可是真揍人啊,不像現在孩子都是掌上明珠,在學校老師給點委屈家長就去學校找老師理論,那個時候老師就是理不聽話老師就有權利體罰你,回家家長接著揍,現在想想那個時候每家孩子都那麼多,基本也都吃不飽飯,都棍棒教育,可能是想能打死一個就少一個吃飯的吧。無奈,我們還是堅強的活下來了。

那時候物質嫉妒匱乏,經曆了滿清後期的八國聯軍,而後民國的軍閥混戰,別提什麼GDP了,連經濟這個詞彙都沒有聽說過,吃不飽怎麼辦,小夥伴自然有小夥伴的辦法。掏鳥蛋,那時候麻雀啊老鷹啊喜鵲啊比現在要多的多,看見哪棵樹上有鳥窩,房簷漏出草,這些鳥的後代就難逃劫數了,一個窩裏都有七八個蛋,掏上兩三個,村裏的幾個小夥伴就支起爐子,烤鳥蛋。那時候感覺那就是山珍海味,撥開蛋皮熱騰騰的鳥蛋扔向天空再一口接住,好像都沒有嚼過,因為現在問我鳥蛋什麼味道我還真說不上來,當然有時候也偷家裏雞蛋出來烤,但是隻要老娘發現雞蛋沒了,不管是不是我們偷的都得挨揍,辯解是毫無益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