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軍南下(1 / 2)

留固集掏心戰勝利之後,我旅奉命圍困張德,目的是不讓張德敵人亂跑亂動,將敵人孤立於張德。在此期間我旅奉命改編為第十縱隊,縱隊長由冀南軍區司令員王宏坤擔任,我團被改編為28旅83團。縱隊成立之後,接到上級命令南下到桐柏軍區去安家,安銀行。同時還帶一大批南下的地方幹部。出發前,上級發給我們大批銀元,和一千張紙幣,每個營都有一批馬來駝銀元。這個消息敵人密探早已經報告給白崇禧,而白崇禧則派了三個師來截擊我部隊。這時候正是1947年11月,正值寒冬季節,我隊要從河南小灌淘夜渡黃河。黃河水無風三尺浪,加上刺骨的寒風,站在岸邊都瑟瑟發抖,但是軍令如山,死也要死在前進的路上。團長派三連到附近的村莊去找渡河的工具,三連找了大半天的時間,附近的鄉親們給了我們一些小木船,戰士們六個人一組抬著小木船抬到岸邊。團長命令每隻船隻帶一個連隊,由於船太少了分兩批渡河。小船在黃河水中猶如一片樹葉漂在水麵,隨著浪頭來回起伏搖擺,隨時都有翻船的危險。我跟著第一批戰士順利的渡過去了,每個船一個戰士又把船劃了回來接剩下的戰士。戰士們上了船,小心翼翼的劃著,船漸漸的接近了河中央,突然,河裏掀起了一個巨浪,浪頭朝著隊伍砸了過去,戰士們都拚命的控製船的平衡,不幸還是有一個連坐的一隻小船被巨浪打翻,戰士們像下餃子一樣‘噗通,噗通“被拋進了冰冷的水裏。看著這樣的情景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旁邊的幾個小船快速劃向他們,有些戰士拚命的向岸邊遊著,因為船太小了根本裝不下那麼多人。沒有翻的幾個船救上來幾個戰士,其餘的都自己遊到了岸邊。萬幸一個都沒有淹死。經過一夜我軍順利度過黃河。

我隊經過兩天的急行軍,來到淮河,當時的溫度在零下五度以下,水麵結了薄薄的一層冰。河南敵人占據山頭,於是,劉將軍派來第二縱隊接應我們,給我們打開了一條通道。在這種戰鬥激烈的情況下,自然找不到船隻,隻好蹚水渡河。當我們來到河邊,大家都站著不動,看著河裏的冰碴腿都哆嗦。這條河足有五百米寬,一米六的水深。全軍幹部戰士正在發愁,這時旅首長騎馬過來,將馬交給了一個傷員,脫下全身衣服跳下水去。我們也不敢再哆嗦了,頓時感覺熱血沸騰,於是全軍當即全部將衣服脫下跳入冰冷的水中。別人我不知道,而我自己蹚到河中心深處,水過胸口,全身凍僵,直覺得快要不省人事,我咬緊牙關拚命往對岸遊。到達河南岸,南岸的敵人和我二縱隊交戰正酣,子彈如雷雨交加。趟過河顧不得穿衣服,邊跑邊穿,還必須跟上隊伍。就這樣,急行軍連跑帶走一天一夜到達了大別山——河南南部信陽以北。

部隊剛剛駐紮下,劉伯承著急連以上幹部去開會。在會上,劉將軍講話說:“你們都是從冀南老家來的,你們穿戴比我強,你們看看我身上的衣服多少補丁,都是自己縫的。當然你們這次來到這裏經過了千難萬險,戰勝了很多困難。我們是人民子弟兵,不能被困難嚇倒,必須客服困難勇往直前。這次你們過黃河淮河是我們接過來的,從這裏再走你們要單獨行軍,沒人送。但必須牢記,要在二十四小時內到達目的地。這是命令!不得超過一小時。否則是有危險地,這是命令必須遵守!”

領導幹部回隊以後已經是下午,動員大家燙腳,休息,整裝,準備傍晚出發。六點多鍾,冬季太陽一落山我軍開始行軍。開始我團直屬隊跟著二營行軍,天到半夜,部隊路過平漢鐵路柳林車站,剛要穿過車站時,嗖嗖的幾發子彈朝我們飛過來,由於當時沒有防備,當時就打死了我們兩個戰士,原來是站上敵人從崗樓朝我們射擊,見死了人,營長大怒。隨即下令拿下車站。當然,敵人站在高高的崗樓上,去再多的人也難以攻克。營長讓我們撤到敵人射程以外,零星的向敵人射擊,慢慢耗敵人的彈藥。結果一直打到天亮才將崗樓攻下來。上麵敵人隻有七八個,最大的武器是一個火箭筒。為此耽誤了六七個小時行軍,天亮又是急行軍,營長一個勁的催促怕耽誤軍情,可是耽誤了這麼場時間無論如何也是來不及了。第二天又行軍一天,加上是山區,道路不熟悉,傍晚時候才走到大山腳下。突然我營營長命令就地休息,讓直屬隊人員進村找門,板,床等,準備抬擔架。誰料,距離目的地不足百裏的各個山頭都被敵人占領難以通過。營長命令:“四連衝上去”,四連立即行動,經過激烈戰鬥,一氣攻下敵人七個山頭,後又被敵人反攻回來,來回一拉,傷亡慘重。營長垂頭喪氣。強攻是不行,無奈,順山根繞道而行。

我營順著北山根向東走,繞過這排山從東麵向北,又向西。路上遇到一個副政委帶領著全隊直屬人員,有一個戰鬥連做掩護。我們對地形不熟悉,首長就將我們也交給了副政委。這批直屬人員最少也有兩千人。我們從北山過了一個山澗小河,應該說是山間小溪,溪水長流,而水存在不住,人們可以登著石頭過河,這對行軍幫助不少,可是部隊卻越走越慢。旅部政委手提衝鋒槍,急促地往隊前跑去。詢問才知道,領頭的保衛連隊跟前方的戰鬥連隊失去了聯係,正在尋找前進部隊的蹤跡。哪裏知道,這是山區不是土地,山上除了石頭就是草,加上又是晚上,難以覓跡。這時政委發火了,對著連隊負責人說:“狗娘養的,趕快找,要找不到前方部隊我斃了你!”這時直屬人員聚集在山澗一個小空地裏,堆成一片人海,人吵馬叫亂成一團。人馬聲驚動了西山上的敵人,敵人朝我軍打了幾發炮彈,三發炮彈正落在我軍人群中,當即不少戰士死在炮彈之下,其餘如同炸了窩的蜜蜂四散奔逃,真是父子不相顧散兵敗將到處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