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劍士的決鬥(1 / 2)

“臣妾恭送皇上。”洛青纓急忙起身,匍匐跪拜。

君洌寒離開後,洛青纓在婢女的攙扶下起身,忍俊不住的連打了幾個噴嚏。麵色不耐的對身旁侍女道,“將那盆花給本宮丟出去,你們難道不知本宮對花粉過敏嗎?”

“娘娘,那是皇上禦賜之物,萬萬動不得的。”侍女戰戰兢兢的回答。

“那該如何是好?難道本宮要一直難受著?”洛青纓又變了臉色,侍女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回稟娘娘,奴婢倒有一招,既是花粉過敏,不如將花芯剪掉便是,並不影響花朵成活,若不細看,也是看不出來的。”另一侍女荷子出聲道。

“恩,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辦。”洛青纓哼了聲,坐回軟榻之上,又吩咐宮人傳入禦醫。

洛青纓不過在殿外跪了個把時辰,當然沒什麼大礙,禦醫左右開些滋補的藥便敷衍了事。侍女荷子將溫熱的湯藥遞給洛青纓,並同時備下了甘甜的梅子。

“娘娘,您別怪奴婢多嘴,今兒您實在不該與皇上提及出宮禮佛一事,宮規深嚴,宮妃不得輕易出宮,這次隻怕又被太皇太後抓了把柄。”荷子是洛青纓陪嫁宮女,亦是她的心腹。

洛青纓不急不緩的將藥碗放在一旁,傲慢揚笑,“本宮奉旨出宮,那老婆子又能奈我何!何況,本宮是要試探皇上對本宮的心意,若連這個都應了,皇上才是真的疼寵本宮,哥哥也能放心效忠。”

這洛青纓終究生在官宦之家,雖不聰穎,卻也還未蠢到家去。

“可慕容將軍畢竟是皇親,您讓他隨行保護,就不怕得罪永河長公主嗎?”荷子擔憂的開口。

“一個不受寵的公主,本宮怕她做什麼!這些年來,慕容飛瀾杖責自己是皇上心腹,一直壓在哥哥頭上,本宮如今就是要綽綽他的銳氣。”洛青纓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眸中陰冷之色盡顯。

聖旨傳入大將軍府時,永河大發雷霆,明黃聖旨被她撕了個碎,卻依舊無法消減怒氣。“她洛青纓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讓你隨行保護!本宮現在就進宮找皇上理論。”

倒也難怪永河動怒,堂堂駙馬給人當保鏢,這不是打永河的臉麵嗎!

飛瀾看著滿地的明黃碎屑,無奈搖頭。好在無外人在場,永河撕毀聖旨,可是掉腦袋大罪。“公主何必動怒,洛青纓此人氣量狹小,睚眥必報。我壓了洛家這麼多年,她自是不服氣的,如今她正得勢,少不得要刁難。以後公主行事也要謹慎為妙。”

飛瀾話落,端起案上溫熱茶盞遞與永河,“公主消消氣。”

永河猛灌了一口茶水,又憤憤然的吐出一句,“小人得誌。”

翌日倒是個好天氣,一輛精致馬車從朝陽門緩慢而出,大將軍慕容飛瀾親自護送,車內坐著帝王的新寵,貴妃洛氏。而精致馬車之後跟著一輛裝扮樸實的馬車,無憂雙臂枕在腦後,慵懶的靠著車壁。逸雲坐於他身側,嵌開車簾縫隙,偷看著窗外景致。

“有什麼好看?在繁華也無非是過眼雲煙。”無憂哼著開口,清冽的眸光中總是帶著漫不經心的笑。

逸雲含笑合了車簾,溫聲還口,“小公子含著金湯勺出生,占盡世間繁華,才會對繁華不屑一顧。奴婢貧苦出身,從未踏入過繁華之地,便見什麼都是新奇的。”

“你說的倒也有些意思,的確,擁有的便不在意了。”無憂嘻嘻一笑,隨意把玩著腰間流蘇。

馬車一路駛入相國寺,因是帝妃親臨,相國寺早已被禦林軍禁嚴。飛瀾所以的陪護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相國寺貴為國寺,民間傳聞有求必應,曆來香火鼎盛。住持無道更是得道高僧。

拜佛燃香之後,洛青纓竟要聽住持講解佛法,隻就讓飛瀾很是頭疼了,她一向不信神佛,若是聽那老和尚說上個把個時辰,她不睡著才怪。洛青纓見她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竟發善心的不用她跟著。飛瀾雖疑惑,卻也不得不退下,隻留了無憂繼續盯著。

原本還是晴空萬裏,不知何時竟飄起雪來。相國寺坐落在半山腰上,山中飄雪,倒是風景如畫。逸雲撐著傘跟在飛瀾身後,油紙傘麵落了一層積雪,倒有些沉重了。

“主子,咱們到前方亭子避避雪吧。”逸雲開口道。

飛瀾抬眸,隻見前方不遠處坐落著一座亭子,寬敞的亭中,隻有兩人正在對弈。“嗯。”飛瀾點頭應著,抬步向亭中走去。

亭中對弈之人是一個老者與一個青年。飛瀾並不在意,隨隨站在亭角,閑適的伸出手臂去接天上飄落的雪花,六片霜花落在指尖,瞬間化為一滴剔透水珠,順著青蔥指尖流下,如離人憂傷的淚。

飛瀾墨色瞳眸漸浮起茫然,玄色錦袍映在雪景長亭之中,如詩如畫如迷。

亭中對弈青年無意抬眸,卻偏偏撞上這謎一般的風景,麵上神情有片刻的呆滯。而就是這遲疑瞬間,對麵老者白子落定,一字定輸贏。

“小王爺,你輸了。”老者含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