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韓滔。”答著他的話,韓滔忽然發現自己還拉著他的手。
“你叫韓滔,行,來說說,孫子,為什麼你不叫孫鵬...”沒等那位問完,韓滔便揚手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讓韓滔自己都有些意外,完全是下意識的。
“你小子活膩歪了是麼?”一巴掌打完,韓滔說了這麼一句,又是下意識的舉動。
‘我叫韓滔,我是...想不起來了,我為什麼來這裏?這是在做夢麼?‘
韓滔感覺像是在做夢,既然自己在做夢,那就應該不會感覺到疼的吧,好吧…
“孫子,你還能想起什麼來?”之前的那一巴掌沒能讓身邊那位有所收斂。
“我…”他疼好過我疼,韓滔想到。左手被緊緊拉在麵目可憎那位手裏,沒關係,還有右手…
一拳,兩拳,三拳…忽然間,韓滔看到了一道亮光,緊接著,是一陣不由自主的抽搐…
一睜眼,韓滔發現自己正坐在沙發上,麵前站著自己的同伴巴音圖。
“怎麼回事?”巴音圖急切地問。
“什麼怎麼回事?”剛說完,韓滔發現自己身邊還並排坐了兩個人,緊挨著自己的那位鼻青臉腫,是另一位同伴道士李。
這是?一瞬間,韓滔想起了整件事是的來龍去脈,他、巴音圖和道士李三人是來救張昌的,張昌是道士李身邊坐著的中年男人。
這位名叫張昌的是位藏友,經營一家藥材貿易公司的他家資頗豐,有事沒事總會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拿回家收藏。
當然,這位也不是什麼有品味的高玩,他自己也不在乎,美國產的三輪車、越南造的名表、島國製的仿真娃娃、中原出土的純正贗品等等,總能在他的倉庫中找到一席之地。
東奔西跑,張昌終於掏到了個稀罕物件,一塊金字塔形的藍色玉石。假貨雖然破財,可終究玩不出人命,要說他也是倒黴,好不容易淘到個像樣的,卻直接栽到了這個真東西上麵。
自接手藍石頭那天起,張昌便像著了魔一般不肯撒開,抓著吃、抱著睡,終於在一晚入睡後再沒能醒過來。
韓滔三人得到消息時,張昌已經在醫院昏睡了四天半,全靠點滴維持,家人也已做好準備,隻等醫生通知轉去ICU插管子。
“姓李的...他怎麼搞的?”心知肚明,韓滔問的有些沒底氣。
“不是你打的麼,你們倆也真是,在哪都能打起來,”一陣苦笑後,巴音圖緊接著問道,“找出魘了麼?”
噩夢連連,懼而化魘,纏人入夢,似疫蔓延…據道士李的影印古書記載,心懷怨恨又死於恐懼的人會化成魘,被魘纏住的人會陷入噩夢,人傳人,再無休止。
不知為何,張昌淘來的玉石上附著魘,他本人也由於接觸過多而被魘纏在了夢中。
研究來研究去,韓滔三人發現魘非常麻煩,施救及時還好,被纏住的人可由招魂喚醒,隻是醒後什麼都想不起來。韓滔自己是忘了,可巴音圖卻知道,這已經是“韓老師”第二次與魘麵對麵。
人被魘纏住的時間過長,就會成為它的一部分,張昌就是如此,他被魘纏住的時間實在太長,招魂已經招不回來,驅鬼則會連這位老兄一起驅走。
討論再三,三人決定找出化魘的人,隻要能找到就能救回張昌。恐懼如同瘟疫,一個傳給下一個,例外也有,那就是被纏上的那位本人無所畏懼,比如常年麵目可憎、目前鼻青臉腫的道士李。
看著臉頰紅腫、口歪眼斜的道士李,韓滔心生歉意,若不是他,恐怕連自己都會被魘纏住。
“那魘應該叫孫鵬,快把他也弄醒吧,別再搭裏麵一個。”說著,韓滔伸手幫身邊的道士李擦了擦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