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屋外,被電倒在梨樹下的巴音圖已昏迷不醒。他曾試圖爬去報信,可惜身體狀況欠佳,隻在果園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匍匐痕跡,以及痕跡末端那部被砸得稀爛的電話。
屋內,門口的韓滔正癱在地上抽搐。百憂解三人中,隻剩下“戰五渣”道士李仍在與凶手陳某對峙。
“別過來啊,我有槍!再往前走我掏槍了。”
說著,道士李還有模有樣的將手伸向後腰,可誰會相信他的鬼話,若真有槍在身,又何必步步後退。
“哎?”道士李忽然睜大眼睛看向門口,唬得陳某以為身後有第四個人,趕忙扭頭去看。
道士李看準這個機會跳進屋中央。打,他絕非好手,可如果論逃的能耐,這位卻是超凡脫俗,在百憂解飽受韓滔老拳的李某人早已練成了一條活泥鰍。而且,凶手拿的是電棍,其攻擊範圍還不如臂展過人的韓滔。
隻見一條腿長的道士李左躲右閃、以椅為壑、側步閃身、忽前忽後…若配上咖喱音樂,再將鐵鏈上吊死的老者比作一棵大樹,那他便是印度電影中的女主角,在樹後表情豐富的左右伸頭...
兩人圍著木椅團團而轉...一時之下,陳姓凶手竟也拿道士李沒任何辦法,有兩次接近得手,可硬是被他一個急停轉身躲了過去。
陳某不清楚的是——通過平日裏與韓滔的較量,長期挨揍的道士李已琢磨出一套近似無解的逃命方法,看似接近抓到,實際上全是他道士李下的套。
“你別跑!”陳某喊道。
“老子又不傻,不跑等你宰了我?”道士李邊躲邊還嘴,並不因陳某的喊聲分散注意力。
又一次失手,陳某隻恨不得手中的電棍化槍,一梭子崩了麵前活蹦亂跳的泥鰍。
“電話。”不知兩人抓雞般的在屋子裏轉了多少圈,氣喘籲籲的陳某實在拿泥鰍沒轍,幹脆堵在門口,開口向道士李要起了手機。
“不是,哥們你要電話早說啊,這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至於動手麼。”道士李麵不改色心不跳,與平日裏凶神惡煞體力過人的韓滔相比,眼前這位還真不算什麼。
“電話。”話聽了一堆,陳某的回應仍是這兩個字。
“要不...幹脆這樣得了,我們仨的電話都給你,你放我們下山,今天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你說怎麼樣?”看似胡攪蠻纏,道士李卻在話語間將目光瞥向了地上的韓滔。
“你說呢?呼,呼...”陳某仍是上氣不接下氣。
“讓我說?那我肯定說行,哥們你可是白得了仨手機啊,地上那個破爛就不說了,我這台可是水果,新買的,不信你看。”
說著,道士李掏出了他視如珍寶的水果手機,劃痕斑斑後殼翹起,要說大言不慚,他當之無愧。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給我拿過來!”陳某的氣息稍有平複,他彎腰弓步,準備趁道士李不備將其製服。
這句話可把道士李給說樂了,“嗬嗬,哥們你當我傻是麼?還給你拿過去,我怎麼不去店裏給你買台新的送來?愛要不要。”他繼續和陳某耍嘴皮子。
再說韓滔,雖然四肢麻木,可好在他身體狀況良好,不至於像園子裏的巴音圖一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