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當然。我知道記者都是以直率著稱,但像你這樣直接切入正題的,我還真沒有見過。既然你這麼講義氣,我們華為當然全力配合。劉主任,你去人力資源室把我們公司的花名冊帶過來,簽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當然是無法定位到具體的人了,這封信原本就是偽造的。對於同工同酬的指控,一定會涉及到已經離職人員的調查。在過去的一年中,華為平均的離職率大約在3%以內,實習期人員占了其中的95%。實習期人員平均每周離職2人左右,跟陸一峰的說法一致。定編人員的離職,大約維持在三周1人左右。
針對這封舉報信,定編人員隻有一個女性員工辭職去外企,不符合匿名舉報的特征,被排除。
最為重要的是,實習期人員的離職,在最近的一年,沒有一人是因病辭職、失蹤或是死亡。李欣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很認真的審視了那些個人資料。科班出身、第一份華為的工作、植物人、失蹤,那篇日記裏提及的所有元素,在這份厚厚的花名冊中,全部沒有蹤跡。
如果這樣都無法找到蹤跡,那就是一定沒有這樣一個人。
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如果一個獨子的失蹤,沒有父母去報案;那麼,在他的工作單位,當然可能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記錄。
這是一個蹊蹺,遇見了第二個蹊蹺。
如果說一個蹊蹺能夠被稱為蹊蹺,那麼第二個蹊蹺就是必然。
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這裏麵一定有什麼問題,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一旦確定了沒有定位到這個失蹤的程序員,剩下的關於匿名舉報的工作就交由小唐和陸一峰去核實了。李欣假裝打電話,站到窗邊,看著沙發上的三人。
坐下來後,劉暢的短裙繼續往上縮去。她不像李欣,裙子如果太短,黑絲襪其實可以掩飾,自己一定不會像劉暢一樣用幾十公分雪白的大腿來襯托黑色的西裝短裙。這麼直白的方式,隻適合她這種性格吧。
哪個男人可以同這樣一個她,窩坐在沙發上,跟她一起翻看花名冊?
沒有。
甚至陸一峰也不可以。
他畢竟是太年輕。
可是,劉暢的大腿,和周邊覬覦的眼神,並不能跟之前一樣給自己帶來娛樂性。
這裏沒有任何關於那個日記裏失蹤程序員的信息,就如同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沒有人報警失蹤,日記裏的工作單位也查無此人。下一步呢?自己還有線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