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為什麼要殺林家姑娘?林家大郎一死,林家也再無出頭之日,隻要不是有著施虐傾向的人,無論從哪看都沒有足夠的理由再殺林家姑娘。即便是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舊社會裏,誅九族的時候都不會殺族中女眷,更何況為了一個根本不值當的理由去殺害一名曾經六品大員的家眷,頗有畫蛇添足的感覺。如果說一般的奸殺案,那就更加離奇
當然,就算王大寶脾氣暴躁,忍不下當時被打下擂台的那口氣,就算洛陽無親無故,也難免京城裏沒有什麼同窗好友,對林家人出手,善後工作總要有些麻煩,為了比武那點小事殺人,實在不值得。千萬別說情殺,誰會相信一個上來就把千嬌百媚的林家姑娘打得吐血的傻子會為情殺人?
而且王家選在這個時候娶媳婦,實在太可疑了,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理由說的過去,就是:王家娶媳婦就是給洛陽百姓們看的。至於為什麼這麼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一夜,高坎離睡的很沉,這幾日連遭變故,仿佛又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戰場一般,時刻都在提著心。經過今天的事情,至少,自己可以暫時把這裏當做“家”了,可以安安穩穩的睡在床上。此時的他,像是剛剛打完一場惡戰,回到戰壕,卸下了裝備的士兵,就這麼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高坎離依舊早起,冬日的夜永遠是那麼漫長,借著漫天星光,打掃完院落,高坎離準備開始晨練了,這是他多年保持的習慣。先是站樁,這站樁有很多種,最直觀的就是紮馬步,而高坎離站的則是太極渾圓樁,事實上辯證唯物主義觀深入的他根本不相信炁的存在,不過至少這站樁至少可以讓他更好的了解自己的身體。
許久,高坎離收起樁功之後,又打幾趟拳,天邊漸漸有了些光輝,慢慢變亮,仿佛忽然間又是一暗,緊接著,東方透出一抹豔紅,照亮了整片大地。
“波浪浪”一聲輕響,伴隨著一聲吆喝:“誰要糟魚兒?”
這聲遠遠傳來的吆喝,勾起了高坎離兒時的記憶,那時他家還住在一個縣城裏,每當有這撥浪鼓響起,總會有賣貨郎騎著三輪車,拉著一口大鍋,沿街叫賣。每當這個時候,父母總會為自己買上一份,或糟魚、或粽子,有時則是一份豬頭肉。
於是他輕輕打開院門,準備也為左小寧乃至林家人買上一份,即為了自己的那份懷念,也希望大家可以分享自己的那份快樂。
當打開院門的時候,忽然感覺石階下,一抹白膩十分紮眼。定睛一看,才辨認出,原來是一個人,一個渾身****的女人。寒風吹過,女人蜷縮著,瑟瑟抖著。高坎離愣了:這人是誰?為何會全身****著躲在此處。
此時天已大亮,巷子裏已經有些許人往來通過,盡管這是巷尾,也難保沒人看到這女人,卻沒有一人走過來,哪怕搭一句話,更不要說給她披一件衣服。高坎離想起了後世,如果遇到這樣的情形,更多的人則是摸摸取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吧!人性如此,高坎離沒再感慨世態炎涼,隨手褪下自己身上那厚實的羽絨服給女人披在了身上。
“嘶……嘶……”女人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直到最後也沒能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想來是冷極了。
“莫說話,先喝碗薑湯暖暖身子再說。”高坎離說著轉身離開,不多時便取來一碗薑湯給女人灌了下去。好一會,女人青紫的臉上才透出一絲血色。
“謝謝恩公了!”女人柔聲說道。
高坎離這才仔細觀察這女人的容貌,這女人容貌雖不及左小寧,卻天生一股媚態,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本應情竇初開的年紀,但此女從眉角到眼神,無不勾人欲望。看到此處,高坎離不由得皺了皺眉,或許以貌取人並不是什麼好習慣,但看到這眼神,高坎離卻真的不願與這女人有更多糾纏。有道是“****無情”,高坎離更是因這種勾人攝魄的吃過大虧,於是淡淡的說道:“不必謝,既然沒事,自行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