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寂寥無聲。
瑤落並為因自己過激的言論而道歉,他就是要說,就是要裘雙雙明白,褚臨靜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他自己,那樣一個人根本不配得到裘雙雙的愛!
裘雙雙對瑤落微微一笑,隻字未提,隻是一笑,卻讓瑤落的心有了動容,或許……他不該那樣說那些話,不該傷她。
她的臉上有著哀傷,也有著幸福,並不怨天尤人。她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愛,無怨無悔。
褚臨靜和她相識多年,他的醫術究竟如何,她當然知道,所以也就很悲哀的明白他並未盡力。他沒有盡力救她,她也不求他。或許知道求也無用,又或許,不想讓自己顯得更悲哀,更可笑,寧可一死,也不要他在她的祈求下‘高抬貴手’。
“現在的生活我很滿意。”她的臉上重新籠回笑顏,不懷好意的衝著瑤落一笑,“成日見你念叨我,那你呢?何時我才能看到我的嫂子呢?”
果然碰到了瑤落的軟肋,他不自在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又準備以離開逃離,“時候到了,自然會有。”
“嗬嗬,是麼,師妹我聽這話,可聽了有好幾年了。”裘雙雙故意打了個哈欠,“你不累,我都累了。”
突地,那個在他進宮後總緊跟在身後的明亮眸子晃入他的眼中,還有那次親密的‘身體接觸’……
清麗的麵龐浮現在他眼前,就那麼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他的未來。他回首,給她一抹自信的笑,“或許,那天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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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宮的後山種滿了櫻花,紅粉的花朵朵壓枝,似是一股股棉厚的雲浮在綠意盎然的葉間,吹過的風卷起片片花瓣,櫻雲隨枝蕩漾,宛如在天空中漂浮。
美的地方,自然要住最美的人,而淩雲宮中最美最清淨最人跡罕至的地方,自然給了最‘重要’的客人,端木萱萱。
美麗,有時帶給人的並不僅是感官上的享受,尤其花的美,它常常攜著若有若無的悲傷和眷戀,這就是落花的寂寞,隻有將濃厚的感情寄予無私奉獻的人才能深刻的體會到其中的悲涼,或者快樂。
風吹過,累積了厚厚櫻花的地麵漸漸被刮出一道道痕跡,淡淡的,卻又深深的,在地上吹過一翻又一翻,那點點粉紅殷紅的花瓣,似是點點的血淚。
風,合著悠揚的箏音,輕輕地吹開了輕掩的門扉,露出滿室的溫馨。
端木萱萱安靜地躺在床上,此刻的她沒有平日的嬌氣和傲氣,隻剩一個美豔的外殼,細細地柳眉微籠。熟睡的她,很安靜,很溫柔,很美麗,但看上去,卻也很寂寞。
忽而,輕籠的眉頭越來越緊,放在被外的手也開始狠狠地糾著被子,像是在逃避什麼,又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她咬著唇,瑩白的額頭冒出點點汗珠,臉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