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雙雙身子靠在椅後,倦倦地拂去袖上飄落的檀香煙塵,“不必客氣。”
“你和褚臨靜認識多年,可知他三年前為何退出江湖、歸隱山林?”柳錦說褚臨靜三年前就不再行醫,而他和褚臨靜在見麵前可以說是毫不相幹的人,他為何會出山為她治病,難道隻為取錦哥哥的命?取一個既無仇又無怨的人性命,他可不像這麼無聊的人。
“你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應該也看得出來。他我行我素慣了,不喜別人插手他的事,”裘雙雙習慣性地撫撫自己的發髻,睫毛輕抬,“他的事,這天下恐怕隻有他自己清楚。”
端木萱萱似是無意的抬起右手,緋紅的壓邊袖口順著光滑的肌膚滑下,露出腕上玲瓏剔透的翡翠玉鐲,在幽幽燭光的照映下,散發著朦朧的綠光。纖細的中指愛惜地撫著瑩亮的鐲子,她垂著的眸輕瞥,瞥見裘雙雙眸中在短短的一刹那閃過了一絲情緒,但是卻捉摸不到是哪種感情。
“宮主,你也喜歡這鐲子?”她睫下的眼珠一轉,抬起漂亮的鳳眸,黝黑的眸子直盯裘雙雙,看似是興趣極大的樣子。
裘雙雙了無痕跡地掩去眸底的情緒,“恩,這鐲子確實漂亮,如此光澤怕是很少見!”這鎖情環,江湖上僅此一隻,原來在褚臨靜手中,想來是褚臨靜給她的吧。
“說也奇怪,這鐲子既不是我父皇母後給我,也不是我的兄弟姐妹親朋好友給的,我都不曉得是從哪裏來,又是何時戴在我手上的。”端木萱萱疑惑地摸著鐲子尋思。
見裘雙雙好奇地望著她,端木萱萱又道,“喔,對了,忘記告訴你。我三年前大病了一場,醒來後誰都不知道我的病是怎麼好的,連我自己都莫名其妙,我母後還說我被人帶出過宮,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你說,會不會是那個時候的病,讓我忘記了一些事情?這個鐲子恐怕也在我忘記的事情之中。”
裘雙雙很自然道,“如果當時病得嚴重,醒來後會有些東西不記得,這是正常事。”
端木萱萱玲瓏剔透的眸瞬間綻放出光彩,“宮主跟我想得這可真像呢,我也這麼覺得,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恩。”裘雙雙望望外麵的天色,柔柔一笑,似是無意地轉移話題,“天也晚了,回後山的路還長。我讓人幫你準備客房,萱姑娘今晚就住在我這踏雪樓吧。”
看出裘雙雙是在可以結束話題,端木萱萱將袖口放下,遮住熒光閃閃的鐲子,勾唇一笑,“恩,那麻煩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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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帶著些微涼意,柔柔地撒進屋內,端木萱萱靜坐在銅鏡前,透過窗外的樹射進的光點點地印在她白淨的臉上,纖長的睫毛覆上了一層朦朧的光。素手接過霓裳遞來的象牙梳,在一旁的盆裏蘸了蘸水,從烏黑濃密的長發間輕滑而下,柔柔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