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太太隻租東廂空著的兩間房子,她自己則獨占了正房的一間,而另一間正房是她那個死去的兒子的,這個老太太並不想出租。兩間房雖然住起來有些擠,可是也沒有辦法了,誰讓他們缺錢呢?
冀雪同意之後,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他們先墊付了一銀的訂金,又在鄰裏的見證下簽字畫押,並約定好將以後的錢分十二個月給清。
這個元婆婆似乎也不是個多話的人,在解決完這一樁事情之後,簡單的對交代了兩聲便借口太累回裏屋休息去了。主人一走,冀雪他們也放鬆下來。
冀一去屋內扯動著被子看了看,又回頭對冀雪高興地說道:“阿雪,這是棉花哎,這個冬天不用怕冷了!”
阿幺狗子也是一臉笑容,滿麵幸福的摸著那個被子,唧唧喳喳的讚美了起來。
……出息。
冀雪哭笑不得的看著麵前幾個人就這麼輕易的滿足,心裏卻漸漸地浮起了一層心酸。
這麼十幾年都是蓋著一堆稻草,可真的是以天為蓋地為廬,這日子並不瀟灑,而是艱難困苦。還好,她還有係統的幫忙。冀雪的眼眶突然就有些紅,冀雪趕緊揉了揉眼睛,也假裝好奇的走上前去仔細查看這屋裏的家具。
其實,古代人還是很厚道的。租個房子,不但附贈了家具,就連被褥都搭上了。冀雪還記得以前她出去租房的時候,那可真的是租房子,整個房子都是空蕩蕩的,除過頭頂上吊著的一個節能燈之外,連個床板都沒有。
最後,還是她去二手市場,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將她所需的東西全部都淘了回來。
算了,不想以前了。冀雪將視線放在麵前的屋子裏。
這個屋子裏有兩個箱子,每個都有半米高,可以放些雜物。除過箱子,就隻剩下了床。這個床如果是兩個人睡的話倒是綽綽有餘。可是如果,冀雪在心裏算了算,如果是冀一他們五個人睡似乎就擠了些。
冀雪將眼睛朝著正方看了看,如果那個元婆婆也願意把正房租給他們的話就好了。不過,眼下也隻能委屈冀一他們了。
“這個被子和褥子……”冀雪走上前去隻是稍微靠那個褥子近了些,就有一股黴味竄進了鼻子。冀雪兩手捂著鼻子道:“你們把這杯子和褥子翻過來給我瞧瞧。”
等冀一他們將被子和褥子都翻過來,冀雪才發現,被子還好些,裏麵隻是有一小塊發了黴。可是褥子就慘了,那個背麵幾乎就布滿了各種黴菌,一團一團的,什麼顏色都有,當真是百花齊放。
冀雪強忍著黴味上前去摸了摸被子,這被子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沒有曬過了。摸上去就有股涼涼的濕潤感。
“咦,怎麼整條褥子都發黴了?”阿幺被那褥子上的顏色給嚇壞了,當下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跳到了屋子的一角。
冀雪沒有言語,又帶著冀一他們去另外一個屋子看了看,那個屋子的被褥也沒好到哪去。
“天啊,”冀雪坐在箱子上,手無力的扶著額道:“我看我們明天還要作一副新的被罩,而且這被子和褥子裏填的棉花我們也要拿出來好好地曬一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