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經過這裏的人，雖然也都好奇地看這黑麵大漢幾眼，可是卻又故意繞了一個圈，與這黑麵大漢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甚至黑麵大漢擺得這攤位的旁邊十步之內，也沒有別的攤位了。
這是什麼緣故？
賣身為仆，這倒奇了。
前一世的林霄從未遇到過這種怪事，這一世也是首次遇到。
林霄走到了那黑麵大漢的麵前。
黑麵大漢抬頭看了林霄一眼，白眼仁一翻，隨後又低下了頭。
林霄在他的難位前蹲了下來，這時在仔細看上麵的“賣身為仆”四個字，感覺到一股腥味傳了過來，再看大漢的右手手腕處，有一道傷痕。
傷痕齊整，應該是利器所傷，可能就是這把匕首了，可是怪異的是，那看起來又像是新傷，卻又像是舊傷。
傷口血還沒有凝幹，自然應該是新傷，可是傷口周圍，卻又結了痂，那又應該是舊傷了。
越看這黑麵大漢，林霄感覺越發的奇怪。
“這位……兄弟，是你要賣身嗎？”
林霄盯著這黑臉大漢問道。
黑臉大漢又抬起頭，看了林霄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卻是一語不發。
此時，林霄身旁，有幾人走了過來。
突然有人撲哧笑了一聲：“嘿嘿，今天怪了，這家夥每天都割腕寫這幾個字，一直都無人問津的，今天居然還真有人上當，前來問價了。”
“哈哈，是啊，真是少見，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噫，我看那人好像很麵熟的樣子，那人不是……”
“啊，就是他，林家那個廢物嘛。我差點沒認出來，聽說他丹田早已經不通了，這兩年都沒來過古樓街了，怎麼今天又見到他了？”
那幾人說著，離著林霄越來越近。
林霄微微一皺眉。
這幾人明顯不是林家的子弟，可居然隻看他一眼就認出了他，顯然原來林霄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
林家女兒的私生子，後來又成了一個廢物，想不出名都難。
算了，和這些人沒有辦法計較。
林霄的目光仍然在那把匕首上，他一把那把匕首：“兄弟，你的這把匕首賣不賣？”
黑臉大漢聽到幾人議論林霄的時候，就已經抬頭看了林霄一眼，但還是很快低下了頭，聽到林霄再問這把匕首，黑臉大漢又抬起了頭，衝著林霄搖了搖頭。
“不賣？你賣身不是為了錢嗎，怎麼這把匕首你不賣？”
“我賣的是我，不是我的這把匕首。”
黑臉大漢終於開口了。
聲音裏帶有一些嘶啞，而且從口音裏似乎感覺並不像是廣饒本地人，明顯是外地人在學廣饒的口音。
“那我能看看這把匕首嗎？”
林霄又指了指那把匕首。
黑麵大漢依然搖了搖頭：“我賣的是我自己，這把匕首我不賣。”
好固執的黑臉大漢。
林霄盯著這黑麵大漢，看了幾眼，那大漢也瞪著兩隻大眼睛，瞪著林霄，兩人互相對視著。
終於，林霄撲噗一笑：“朋友，你自己，賣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