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身上的靈力。
林霄猛然回頭。
但見岸邊，一赤身果體的老者，縱身一躍，也跳入了湖水之中。
蒙蒙的霧氣之中，看不清那老者的模樣，但看他滿麵都長滿了胡須，長達半尺，披頭散發，須發皆白，有如野人一般。
那人進入水中之後，一道水線，正迎著林霄而來。
“不好！”看那老人在水中行走自如，甚至比之與林霄一同下來的女孩兒有過之而無不及，林霄心知這老者的實力更是遠勝於己。
身在水中，已無處可避！
這山洞連林家人都不知道，這老者又是從何而知的呢？他又是怎麼進到這山洞裏來的？
那老者滑水奮力直遊，一直向前，直奔林霄而來。
越來越近，林霄無處可閃。
“嗯？”
老者距離林霄隻有不過十來米之時，似乎才突然發現了林霄，突然伸手，向著林霄的方向隔空一抓。
隻是這隔空一抓，林霄登進感覺比綁住自己的鎖鏈還要緊了數倍，登時呼吸困難，整個人帶著一道水線，直奔那老者而去。
“還真有人，你是何人？”
將林霄抓在了身前，老者突然開口說道。
雪白的眼眉一揚，露出了一對眼睛。
那是怎麼樣的一對眼睛啊，整個眼珠，沒有半點黑眼仁，像兩顆白色的衛生球硬生生地塞入了眼眶之內，沒有半分的神彩。
可也正是老者那兩道眼眉和白胡須一揚，讓林霄看清楚了那老者的真麵目。
“外公……”林霄失聲叫道。
驚異，不敢置信。
眼前這赤身果體的老人的模樣，居然和林霄記憶之中的外祖父林遠山，有七八分的相似。
在林霄的記憶之中，從他丹田受損，成為一名廢物之外，再也未見過他的外公，聽說他已經閉關了。
而且，在林霄的記憶之中，林遠山是一個頗俱仙風道骨的老人。
盡管在原來的林霄心中，最恨的人並不是他的四位舅舅，而是他的外公林遠山，如果沒有林遠山的默許，林霄也根本不至於落到任人斯淩的地步，但是就連林霄也不得不承認，做為一名天階靈師，林遠山相貌也頗為不俗。
可是現在，在林霄的眼前，卻隻是一個身無寸縷的野人，那須發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整理過了，長長的遮住了半張臉，尤其是這雙眼。
林遠山，他怎麼瞎了？
聽到林霄這一聲“外公”，林遠山突然一怔，手上不由自主地鬆了三分力道。
“你是誰？你認得我嗎？”
雖然不願，但林霄明知在一名天階高手的手中，他這區區的黃階九級的實力實在是太不夠看了，不得矣開口道：“外公，我是林霄。”
“林霄，林霄……韻丫頭家的林霄？”
“不錯，外公，正是我。”
“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裏的？”
在一瞬間，林霄的腦中想了許許多多的借口，可是偏偏，無論什麼借口，都不能夠解釋他會出現在這裏，除非是把那女孩兒給說出來。
那女孩兒實力固然深不可測，可是她是天階靈師嗎？
林霄不太相信，她實在是太年輕了，怎麼可能會是天階靈師？
既然不是天階靈師，那就根本不會是林遠山的對手，把她供出來，恐怕林遠山會先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