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著名詩人海涅的交往
正當羅斯柴爾德人忙於處理眾多重要的金融和政治問題的時候,他們手中掌握的金錢和逐日增加的社會名望讓他們結識了許多那個時代偉大的畫家、文學家和音樂家。尤其是在當時的巴黎,那些傑出的大家們被巴黎相對寬鬆的新聞審查製度所吸引,紛紛從國外趕來。
著名的意大利人羅西尼放棄了他在意大利的家後離開維也納,特地來到了這座塞納河邊的城市。他早在維羅納會議(Congress of Verona)的時候就已經結識了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同時是詹姆斯府上的常客,頻繁出席於這個家族的密友圈以及銀行家的各個盛大招待會。如果一個藝術家不僅出名,而且又是猶太裔的話,就會受到巴黎的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特別歡迎。梅爾比爾(Meyerbeer)就是其中之一,他總是活躍於各大活動之間並很受歡迎。
在七月革命(July revolution)以及梅特涅(Metternich)隨即在德國和普魯士采用的所有反“自由”勢力的嚴厲措施之後,許多受到政治壓迫和監察製度控製的流亡者都逃到了巴黎這其中就有著名的德國詩人海涅(Heinrich Heine),在當時他是大眾權力的擁護者,並且起來反抗“思想的檢察官和壓迫者對神聖不可侵犯的人權的踐踏”。他認為自己是革命的兒子,終止了自己和德國的一切聯係,並在1831年5月1日永遠地定居在了巴黎。海涅的一個親戚路德維格·伯爾納(Ludwig Borne)與他政見相同,但之後卻又站在完全敵對的一方,當時也離開德國前往巴黎。
海涅很快就成功地在巴黎取得了巨大的影響力,他的詩歌“旅行樹脂”(Harzreise)出現在《雜誌兩世界》(Revue des deux Mondes),還有兩本書以法語譯文出版。他的名氣不斷變大,直到上升到一流的詩人行列之中,與當時巴黎最著名的詩人們平起平坐。但由於他古怪失常、似是而非、生性乖戾,人們對於這樣一個有個性的人還是敬而遠之的。梅特涅的那些專門負責察覺革命苗頭的精明人士們將他歸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
因為他的變幻無常,一篇頗有偏見的報道稱海涅“是一個道德上和政治上的變色龍”,說他沒有任何自己的見解,有可能今天支持立憲觀點,“而明天他就會用同樣的手段極力主張讚成專製主義或是激進主義”。“他的生性懦弱,”這篇尖刻的報道接著說道,“這是一個騙子,一個會背叛自己最好朋友的人。就像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般善變,他是個十足的小人;心眼像蛇一樣惡毒,他擁有蛇般所有魅力和絢爛的外表,還有它的劇毒;他天性沒有一點的高貴和誠懇,不具有一絲的真摯情感。他渴望引人注目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但是他已經結束了,盡管他的稟賦猶在,但是沒有人會再關注他。”
海涅和詹姆斯·羅斯柴爾德的迅速結識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了,尤其是海涅的父親早已熟識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並且經常在財務問題上與他們打交道。海涅很輕鬆地就與羅斯柴爾德家族建立了聯係,而伯爾納(1848年3月革命前著名的革命民主主義政論家和文藝批評家)卻仍然站在反對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立場上與他們保持著距離。在1832年1月22日他從巴黎寄出的第七十二封信當中,他清楚地表明了自己對這個銀行公司的態度。
在信裏,伯爾納對羅斯柴爾德和教皇的關係戲弄了一番,說路易斯·菲利浦將會在巴黎聖母院德香格裏拉股市(Notre Dame de la Bourse)加冕,而羅斯柴爾德將會擔任大主教的職位。他想象將會有一隻斑鳩飛向聖海倫娜(St. Helena),停在拿破侖的墓碑上,大笑著說它昨天看到了他的皇位繼承人,不是教皇,而是一個猶太人。
在這個辛辣的諷刺裏,伯爾納提議到如果沒有了國王,而是由羅斯柴爾德人擔任皇位的話,那麼對於世界而言將會是大大的福音。在那樣一個王朝中,永遠不會需要貸款,因為人們都知道為這些貸款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不僅如此,因為羅斯柴爾德人將會與哈布斯堡王朝保持非常好的關係往來,和平將是世界的主旋律。下一步,伯爾納打算展示為了保持這樣一個好的友誼,奧地利將要支付多麼昂貴的代價。
這些都是事實,雖然羅斯柴爾德人沒掌管皇權,可一旦皇位空缺,他們的意見將能左右誰能繼任。更為諷刺的是,所有的繼承者都是由羅斯柴爾德家族所決定,而卻不能將皇冠戴在自己頭上,這是因為如果是後者的話,他們將不得不肩負起王權的所有責任。伯爾納還說,要不是羅斯柴爾德人和別的金融巨頭用他們的金錢去支持專製主義的話,歐洲的大部分民眾早就能夠享受他們的自由了。伯爾納尖刻地描繪了羅斯柴爾德的商務運作,展示他們是如何在簽訂貸款之前下壓價格,在新的貸款協議達成之後又迅速地人為抬高市價。這些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通常耍的“伎倆”,損害他們開拓生意的國家的利益,然後富足自己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