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外甥想我沒
生命的價值有多少?
這是個複雜而又簡單的問題。
從複雜的角度講,他是一個哲學問題,前人在不同的文化環境與意識形態背景下也給出了多元化的答案,但總結起來用阿爾貝·加繆的話說,就是“人的存在不是荒誕的。”
而簡單的講,花兩百塊錢雇個民工幫你打群架,一不小心下了重手把人打死了,生命的價值就是兩百塊人民幣。
由此可見,哲學家就是善於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當然了,當初我大學剛畢業那會兒,兩百塊錢買條人命還有可能。可現在能因為兩百塊錢如此敬業的民工已經不多了,五百也就是幫你裝個假人,壯壯聲勢。嘖嘖嘖,經濟危機已過,可依然人心不古啊·······
說的遠了。
且說當時我這輩子第一次對有人如此鄙視我而感到慶幸,並且通過這次實踐證明,我決定把我那無恥下流的人生座右銘堅持下去。
命和氣節哪個重要?
這就是一個簡單易懂的問題了······當然是******命重要啊!
我不是哈密雷特,所以完全不需要為“生存還是毀滅”而困擾。我幾乎想都沒想,頓時脫口而出,道:“英雄!我抽煙喝酒還縱欲過度,別看我才二十多歲,可身體機能已經比我爹都老齡化,我的器官不值錢啊!”
“哈哈哈!宏哥,這小子不是把咱們當成走私器官的吧?”
伴隨著一個粗獷的聲音,那塊蒙著我眼睛的東西被扯了下來。
我卻不敢張開眼睛,反而驚恐的道:“別別別!我不張開眼睛,幾位英雄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絕對沒看見幾位的長相,也絕對不會報警。”
一聲嗤笑,那清冷的聲音再次回蕩在我耳邊,道:“張開眼睛,沒關係。”
話雖如此,可我哪敢啊,別到最後人家隨口一說我就當真了,然後人家隨手把我掛了,那我不是哭都找不到調兒!
可就在此時,頓時感到大腿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啊!”
得,這下我找到調兒了。
望著那把插在我大腿上的軍刀,我欲哭無淚,千言萬語我隻能用一個字形容——真他媽疼啊!
請原諒我已經語無倫次了,雖然從小到大架沒少打,可說白了,都是半大孩子,見血都沒幾次,更何況眼下這種情況!
事實上,在一聲慘叫過後,我已經半個字都不敢說了,生怕再哪句話不對惹惱了這幫亡命徒。
而就在此時,一陣冰冷的觸感從我臉上傳來,一隻蒼白的手掌按在我的臉上。
“疼麼?”那清冷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耳邊。
我不敢抬頭,甚至不敢有絲毫動作。
“抬起頭來,看著我。”
這一次,我不敢有絲毫反抗,老老實實的把頭抬起來。
這一抬頭登時嚇得我心髒“騰”的一下,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好家夥,這他媽是張人臉麼?
蒼白如紙,雙目無神,就跟一具活僵屍似的。
“說,楊林在哪兒。”
那有些發紫的嘴唇緩緩張開,冷冷的道。
而我已經嚇呆了,腦袋裏根本無法思考。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得我整個人帶著椅子一凜冽。
“反應過來了?那就說吧。”那僵屍臉不帶絲毫情感的說道。
我感受著臉上那火辣辣的劇痛,帶著哭腔說:“大哥,我不認識什麼楊林啊,我就知道《隋朝演義》裏有個靠山王。”
“呦嗬!這小子還挺貧!”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西裝,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青年望著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