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5:確定婚期(1 / 2)

行過拜禮,明慈的心情極好,笑嗬嗬地賞過新入門的弟子,然後宣布以後各峰要劃分開來,自立門戶。言下之意,你靜水峰玉頂峰有什麼雜事最好都自己做了,不要再麻煩我們了,你們要修行,我們也是要的,我們時間也很緊迫。

起初他們是不以為意,可後來才吃了苦頭。就像男人很少能理解女人做家務到底有多辛苦一樣,這些人也以為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席間正喝酒說笑,明慈他們每人帶著兩個心腹弟子,還有聞人珠兒和聞人陽兩位觀禮的客人坐了一桌。聞人珠兒突然道:“湛哥哥,什麼時候娶慈妹妹過門呢?我還等著喝喜酒呢。”

一席話激起千層浪,眾人紛紛詢問。其中夏青等人是知道明湛苦於此事已久,故意來擠兌他的。

雪花道:“月音奴的肚子都這麼大了,你再不娶,我要你好看!”

眾人哈哈大笑。夏青拉了她一把,笑道:“他想娶得不得了,隻是本事不太行。”

明慈側過頭去看了看明湛。

明湛輕描淡寫地道:“我忘了說了,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我們那時候盟誓。”

“……”

“……”

“……”

集體鴉雀無聲。

最終,明慈道:“嗯。”

沉默,還是沉默。當然不是不可置信,而是都非常驚訝。最後又集體爆笑出聲。夏青一口酒差點噴出來,舉著杯子向明湛道“恭喜”,並一直說“不容易”……

這個爆炸性的喜訊讓主桌的氣氛一下子高漲了起來,諸位師尊有雅興,弟子們隻好舍命陪君子,也跟著喝到半夜。其中官夫人因不勝酒力先被人送了回去。明湛雖然一再強調“這不是喜宴”,但還是被夏青等人扯住狂灌酒。

明慈最近開始有點忍不住內急,雖然喝的是花茶,但還是耐不住,頻頻跑去如廁。宴廳建在小峰上,這小峰上種滿了木槿,正開著花,在月色下,十分醉人。

她跑得急,險些被絆倒,幸而有人扶了她一扶。

“小心。”

明慈忙扶著肚子站穩,發現原來是李玄:“玄?”

李玄淡道:“嗯。”

他望著這滿園的木槿,心中有些惆悵。先以為,確實隻是些微淡淡的惆悵。但聽到婚訊時,方才覺得心尖兒上好像被一排針紮下去,不是很難受,但片刻後才覺出尖銳的痛意。

明慈絮絮叨叨說了半晌,見他都沒有反應,不禁道:“玄?”

李玄回過神,紳士地退後了一步,把手背到後麵:“嗯?”

她見他麵色不愉,以為他是在煩惱官氏的事情,隻好小心翼翼地又把話說了一遍:“我是在問你,官夫人是否擅長刺繡?”

李玄漫不經心地道:“不知。”

明慈道:“你就沒見她動過針線?”

“不曾。”李玄吐出這兩個字,有些煩躁,索性轉身就走。

明慈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上了這大少爺。官氏自上了山就沒動過針?她心中狐疑,連忙追了上去,想再問個清楚。

李玄聽她一路小跑地追了上來,又氣又無奈,隻得停下來等她:“都是有身子的人,還這麼莽撞。”

“我壯得像頭牛”,明慈滿不在乎地揮開他的手,證明自己的健康,道,“我問你官夫人的事情呢,你怎麼這麼不耐煩?”

李玄雙手一空,正有些悵然若失,但是想想剛才確實是他失禮,隻好道:“沒有不耐煩,你問。”

“你真的沒有見過她拿針線?”

李玄仔細想了想。剛娶了新婦那段時間,其實他對此女毫無懷疑,雖然說不上多癡迷,但到底是自己的妻子,又是個美人,總的來說他還是滿喜歡她的。他們也好過一陣子,李玄那些日子是真心把她當妻子的。可就是那時候,每日見麵,他也不曾見過她動針線。更不提後來出了事,他幾乎一眼都不想看見她,那就更沒見過了。

想了半晌,他方道:“真的不曾。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哪裏會做這個。”

明慈道:“這你不知道了,刺繡也是女子的閨房功課,不少閨秀,都以一手好刺繡而出名。”

李玄又想了半天,最終道:“她擅畫,真不曾聽過她擅刺繡。你老問這個做什麼?”

明慈嘿嘿笑了一聲,道:“你忘了,我們去鬼府的時候,那房裏可是有好多她的刺繡。怎麼她現在,都不動針線了呢?”

“……”李玄腳下一頓,然後微微眯起了眼睛。

明慈道:“你千萬沉住氣。”

李玄忽而一笑,卻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我自然,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