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放浪,隔間又豈有聽不到的道理。值夜的文瀅和文秀都是姑娘家,聽了一會兒就全都麵紅耳赤,幸虧小孩子們都睡得安穩,似乎不為所動。要是哭鬧出來,隻怕會讓他們更加慌亂。
文秀緊緊地抓住被子,碾轉不能眠,最終低聲道:“師,師姐……”
文瀅渾身顫栗,隻躲在被子裏不動,勉強道:“別出聲。”
文秀於是閉嘴了。
挨了一個多時辰,隔壁的動靜停了又起,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已經聲嘶力竭了,男人的喘息聲就開始重了起來,在這夜晚分外撩人。
文秀終於經不住,道:“哎,他們怎麼……”
她又道:“師姐,你,你跟我說說話罷,我,我心裏慌。”
原以為不會聽到回答的,半晌,文瀅卻應了一聲:“嗯,說什麼。”
文秀小聲道:“嗯,今個兒,秀,見到師尊,師尊問起主母是否安好,問得可細,還問了夜裏可睡得好。你說,這算睡得好麼?”
文瀅道:“掌門是人中之龍……能承恩,不知道是多大的幸事,這是 好事。”
文秀狐疑。眾女修中她的年紀是最小的。聽著這聲音主母應該十分辛苦,怎麼會算是好呢?何況她被抓去做爐鼎,對這事本就是畏懼極了的。
半晌,文瀅突然道:“若是……當初我們本來也是送給掌門做房裏人的。”
文秀沒聽懂她要說“若是什麼”?可是她還是道:“錯了師姐,是做爐鼎的。是主母寬厚,才免去了那災。”
文瀅就不吭聲了。
文秀又“師姐”、“師姐”的叫了幾聲,她都不應,文秀隻得自己捏著被子忍著心慌。
那兩個人就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整夜,雖然後來主母不大出聲,可是床板搖晃的聲音就沒停過。
一夜顛鸞倒鳳,明湛自然心情極好。早間醒來,伸手摸到懷裏的人,不禁笑了一聲,又躍躍欲試,俯身去親她。
“嗯……”她翻了個身,似乎是累壞了。
“慈妹。”他笑著去鬧她。
糾纏了兩下,他興致勃勃地想要翻身而上,明慈突然臉色一變,推開了他的手。
明湛猛然被拍開,正是不悅,突然發現她臉色不對,不禁大驚:“慈妹?”
明慈伸手捂著肚子和胸口,臉色鐵青:“疼……”
“哪兒疼?!”
“胸口……”還有肚子。
可是她話來不及說出來,就覺得胸口和腹部又一陣劇痛,好像有一整排的針細細密密地全紮了下來,幾乎是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
明湛伸手一摸,隻摸到汗,不見半點傷口,他不禁慌了神,跳下床披了一件衣服:“文瀅!”
文瀅應聲而出,看到這種情況,也嚇了一跳。她忙叫文秀去請師尊,自己上前給明慈檢查,看了半天,竟是半點毛病也看不出來。能叫一個金丹痛得坐都坐不起來,究竟是什麼厲害的東西?!
眼看自己的醫術不行,她轉身開始麻利地收拾屋子裏的狼藉一片,可見昨晚這兩個人鬧得多凶。夏青趕到時屋子裏已經看不出絲毫****,明湛也給明慈穿上了衣物。
明湛把疼得已經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的人抱了起來,急道:“青,你快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夏青給她診過脈,探過經絡,皆未發現一絲異常,直到檢查過她的額心百彙穴,才找到一絲絲黑色的霧氣,不禁顰眉,道:“這是仙人刺。中毒深了可是會活活痛死,神仙難救!”
“毒?!”什麼時候竟下了毒,明湛卻是一點未覺!
夏青把明慈抓起來,一根銀針紮入她百彙,然後熟練地用巫力疏導她的靈氣血脈,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一縷微不足道的黑氣就從她額頭排出,明湛也明顯感覺到她僵硬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冷汗已經將她的衣物浸透!
“中毒很淺,應該是剛剛碰到一點。”夏青站了起來,擦了擦手。
這仙人刺是味狠藥,若是中毒深,已經布滿血脈,就算他有辦法慢慢疏導,最少也要半個月,看看明慈隻挨到一點點就痛成這樣,先例病人幾乎沒有一個能挨得住,全都活活痛死。而且這藥其毒,和大多數止痛藥劑相克。
明湛懷抱著明慈,臉色鐵青,思想前後,無論如何想不出來她是怎麼中毒的。
夏青吩咐文瀅去備藥,然後親自動手,把屋子裏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首先是她昨晚喝過的茶杯,坐過的桌椅,都沒有問題。找了一圈,竟是一無所獲。
明湛道:“仙人刺是從口入的毒藥嗎?”
“不,也從心口入。”言罷,他一怔,道:“她昨晚穿的兜肚可還在?”
“……”明湛立刻站了起來,小心地把明慈放下,然後去找官氏送來的紅兜肚。可是找了一圈兒,竟都是找不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