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明湛道:“文正。”
文正道:“是,師尊。”
明湛好像有點喝多了,含糊不清地道:“她怎麼總是說翻臉就翻臉?”
文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明湛喃喃自語一般,道:“你不懂,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她也不跟我鬧了,就說她要好好想想。”
文正道:“師尊,您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明湛苦笑:“她不讓我進屋。”
“……”難道她不讓你進屋,你就沒地兒去了?
明湛慢慢地蜷縮成一團,道:“我還能去哪兒呢……”
言罷,他就不做聲了。文正等了一會兒,果然聽到他的呼吸均勻起來,頓時哭笑不得。竟然真的就在這兒睡著了。
第二天是新弟子入門,明湛明慈珊珊來遲,而且是從兩個不同的方向來。見了麵就哼了一聲,對彼此表示不屑。夏青左看右看,皺皺眉,道:“做什麼,還不過來坐好!”
明湛得意,明慈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蹭到他身邊的椅子裏坐下了。明湛趁機湊過去道:“你能跑到哪兒去?”
明慈勃然大怒,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發作,隻能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兀自咬牙切齒。
李玄坐在明湛的那一邊,此時就隔著明湛望了過來,目中有些詢問。明慈尷尬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弟子來奉茶,都小心翼翼,因為掌門心情不好,身上威壓很盛。
拜師大典之後,明湛被夏青叫了過去,在角落裏嘀嘀咕咕說了幾句,估計都是數落他的話。明湛耷拉著腦袋,時不時往明慈那邊瞅上一眼。
明慈身邊圍著一大群弟子,主要是在和文林文君交流,偶爾她才會答一句腔。根本就沒回頭看過一眼。
明湛黯然,最終苦笑。反正每次,最狠得下心腸來都是她。
他低聲道:“我總是要哄著她,求著她。一有什麼事她說放也就把我放下了。青,我覺得我做人做得好沒意思。還不如她身邊的一隻火狐。”
夏青駭笑,道:“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誌氣了?”
明湛長籲出一口氣,道:“誌氣算什麼東西,值幾塊銅板?”
夏青默然,半晌,道:“算了,我不說你了,你自己掂量著吧。”
明湛苦笑:“如今倒是我裏外不是人了。”
連著鬧了幾天。明慈****為安排弟子的食宿而忙碌,明湛從早到晚不見蹤影。然後每天半夜靜水峰的半夜就聽到這神經病在那一聲一聲地吼。大弟子文正和文遠蹲在山頭上遠遠地看著,麵麵相覷。
文正道:“這次主母又是生什麼氣?”
文遠納悶地道:“不知道呢,一點風聲也沒漏出來。”
文正想了想,又道:“主母不理他,他就會一直在這兒叫喚了。”
那個“他”正暴躁地在崖邊蹦達來蹦達去。
文遠道:“他不會掉下去吧……”
然而,“吧”字未落,明湛突然身子一歪,然後華麗麗地從山崖頂,落了下去……
“師尊!”
文遠漠然道:“莫急,金丹真人還能就這麼摔死了不成。”
文正想了想,也對。
結果明湛喝得醉醺醺的,也沒留意到這許多。而且他不是直接掉下去的,是從山上滾下去的……雖然身體有真氣護著,但是一路磕磕碰碰摔倒山腳下,也確實夠嗆的。靜水峰又是懸浮山,他就掛在了長在山底的一棵大叔上……後來被慢悠悠趕下來的文正和文遠撿了回去。
大約明湛一輩子也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候。文遠跟隨他征戰,見慣了他的手段,如今見了他一身是血的掛在樹上,雖然也慌了神,但也還是有點想笑。
眼下連忙把這貨抬回去給夏青醫治。夏青看了他這鳥樣,也是先大笑了幾聲。這副樣子雖然看起來嚇人,但金丹護體的靈氣護住了心脈,讓他不至於危及性命。
不過要處理這一身上下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傷口,還縫了數處皮肉,也花了夏大叔一整夜的功夫。那貨倒是還睡的香,大約是酒還沒醒。
第二天一早明慈才聽到了消息。雖然文正很想把情況說得嚴重一些,但支支吾吾了半晌,還是隻說了掌門滾下了山崖。明慈吃了一嚇,後來問清楚明湛竟然到現在還沒醒,心裏也有些慌了,顧不得孩子們還沒喂過,匆匆梳了頭就往千草峰去。
文正文遠便在後麵悶頭跟著,也半句話都不敢多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