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樣說了,明湛也隻能帶她到街上走走,去找吃食。
方出客棧的門,明湛就發覺不對勁,好似有人早就盯上了他們。但是因為氣息太弱,所以很難引起一個金丹修士的警惕。
出了大街,明慈拉拉他的袖子,低聲道:“那兩個凡人跟著我們幹什麼?”
明湛安撫地拍拍她的手,笑而不語。
直走到一家酒樓,一頓飯吃飽。那兩個人從一開始就跟了進來,要了離他們很近的一張桌子,坐下來,不大避諱地觀察他們二人。明慈狼吞虎咽的間歇掃了他們幾眼,發現是兩個青年凡人男子。大約在凡人之中,也屬於比較打眼的一類。
這次出來,明慈明湛已經換了尋常衣物,隻做普通夫妻打扮,就算相貌出眾,多少有些藏不住金丹修士的氣場,但硬要挑也挑不出什麼不對勁來。
吃飽之後,明湛帶著明慈在街上走了走,那兩個人竟是一路都跟著。明慈倍覺掃興,拉著明湛的手臂竊竊私語:“他們跟我們住在同一家客棧?”
明湛低聲道:“是這麼回事。”
“那我們走麼?往孤月去?料想他們也沒這個本事追上來。”
明湛輕笑,道:“不急。”
無緣無故有兩個凡人跟蹤,怎麼看也不尋常。雖然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明湛更喜歡一勞永逸。原計劃今日便從燕地出發,也改為了要再住一晚。
明慈特地留意過,那兩個人就住在他們對麵。昨天並沒有留意到的。
她隔著聽了一會兒那邊的動靜,看明湛四平八穩地坐著,不禁道:“你打算怎麼樣?等著?”
明湛淡道;“留一日,讓我看看他們有什麼居心,倒也值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天半夜,那兩人就匆匆退房走了,再沒有別的動作。
明慈一頭霧水,這根本不符合邏輯。那兩個人不辭辛勞地跟了他們一整天,而且看得出來是很上心的,並不是心血來潮。一般來說,這應該都是抱有某種目的才會做出的舉動。明湛去查過,那兩人竟然已經不在燕城之內,這裏裏外外都透著古怪。
“除非是被人殺了,可就算被人殺了也會留下痕跡。兩個凡人,會突然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消失在燕城,那隻有一種可能,便是用了傳送陣。”
明慈訝然道:“兩個凡人……怎麼能用門派的傳送陣?若說是修士指使的,可這未免也太明顯了一些,用兩個凡人來跟蹤我們,怎麼想都很不妥。”
明湛想了想,道:“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罷,先到孤月,看看會怎麼樣。”
其實如果是以往,他也不會這麼小心,不過眼下天下正亂著,很容易牽一發而動全身。這次下山,連傳送陣都沒用,就是因為沿途很多門派都被卷入了吞並或是滅門的是是非非裏,所以有很多傳送陣都不能用了。而且淩霄派雖然遠在北陲,中原門派卻一直也沒有放鬆警惕。泄露行蹤絕不是什麼好事。
但還是剛出門就引起了注意,明慈的心情嚴重受到了影響。接下來也謹慎了許多,她做男裝打扮,隻和明湛兄弟相稱,一路往孤月去。幸而路上無事。
雖然中原的形勢劍拔弩張,但是孤月畢竟是大城,縱使有戰火,也一時波及不到這裏。進了城,明慈就發現,城中百姓對於戰爭的觀念很淡泊。上至孤月山,下至城主府,都一致對城中百姓和修士采用了安撫的態度,宣傳世界和平,孤月山萬歲,天塌下來有山上的仙人們頂著。
這保證了城裏不至於現在就亂起來。但是到時候若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臨時大亂,那就有得鬧騰了。
剛進了城,明慈就莫名感歎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裏也沒有什麼變化。”
明湛笑道:“還不就是這個德行。”
上一次回來,還是做北民打扮呢。
這次兩人都收斂了修為,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是修士。修士看起來就覺得是兩個築基的小子。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至於使人起打劫的念頭,也不至於太醒目而被人注意。
走了一段路,明慈正在路邊的小攤子上看小首飾。
小販熱心地問:“小哥,買來送給心儀的姑娘的?”
明慈笑道:“是啊。”
正想回頭問明湛好不好看,結果卻發現身後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就一愣。
小販道:“小哥是在找剛剛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公子吧?他好像看到了熟人,跟了過去。”
“……熟人?”
小販道:“對,好像見了一個中年人眼熟,便跟了上去。是不是欠了他家什麼錢,他這麼急著追了上去,對方見了他倒像見了鬼似的,跑得比兔子 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