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俏佳人,可記起了姐姐?”
思緒回轉,慕容啟看著麵前這少女,幾年時間過去,眉目間的九分俏皮,卻還告訴著他,怎不是宮家那丫頭。
那次雖然沒有像百裏飛雲一樣被丟下湖遊個泳,慕容啟卻還是去打聽了這個宮家丫頭。偏偏知道的人不說,比如那百裏鷹、百裏燕,模棱兩可搪塞措辭,弄得神秘兮兮。說的人知道不多,像百裏兄妹,飛雲定是真不知,飛霧也是知道姓宮,是前來祝賀的。終於鼓足勇氣要去問個當事人,偏偏人家走了,就沒有了然後,隻會在南城巷裏街坊突然因為某個背影或者一句話想起這個被自己調戲了的宮家丫頭,偷偷地笑一聲。
道盡相思不相思,偏說無情卻有情。
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卻在最想不到的地方突然見到,說不開心那是假的。
等到比試結束,場下那大祭司最終一招落敗了塵大師,原本術法奇術就不適合切磋,取得這份成績,也足以傲然。
“中行叔叔一直讓人施以慈悲,他才是慈悲之人。”少女沮喪道,扭頭看了慕容啟“你這呆子,也不會個武功,將來行走江湖怎麼保護得了自己。”
慕容啟拿了少女的折扇,樂嗬道“去追那縹緲虛無的大境,那抵得過鮮衣怒馬紅塵鬧。你要真個擔心我,就留下來陪我。我家房子經得起你拆,大米經得起你蛀。”
“油嘴滑舌,”少女丟了個胭脂目,嬌笑道“你這冤家,我要真去蛀你家大米,指不定有人不高興了。”
慕容啟微愣呆滯,她這活潑姿態那時初顯靈動,怎麼及得上現在眉目俏兮,都說人是越不見越想念,這丫頭,慕容啟心裏是真的喜歡了。
“冤家,”少女拉起慕容啟的手,看著那折扇,垂首道“這扇子給你,也有個想念,免得你忘了我。”
慕容啟指尖撫了少女的俏臉,輕輕道“也隻有你這丫頭會喜歡上我慕容啟。”
那丫頭終究還是跟她的叔叔走了,一路向北。慕容啟一個人在寺門口站了好久,直到看不到了才回來。
宮家。
宮千雪。
帶著胖子去找小和尚,三人後山山溪裏摸了魚,架了火,撒了鹽巴,不一會香味就飄了出來。
啃著魚,胖子笑嗬嗬道“二公子,我家那老子派人送來信,明天我就回去了。兩年了,真是想念那朱雀教坊的娘們,想念那府裏的飯菜。”以前在府裏,那也是魚肉同桌,色香味全,隔了一兩天閑時便溜出府去坊裏高歌上樓,好不快活,寺裏兩年就像關了緊閉,若不是時不時偷出來打葷,胖子可能早跑路了。
慕容啟擦了油膩的嘴,輕輕一笑道“胖子你回去把那朱雀教坊的花魁拿下,我就把你眼紅的那條吊眼大犬送你做喜。”
當初那吊睛大犬來南城的時候可是幾個貴公子都想要的很,價格一直飆到千金,最後還是被二公子豪氣拿下,胖子有幾次來莊裏不是為了看看那犬的威風八麵。不知道什麼品種,眼睛三角而猙獰,牙齒淋漓,每次跟它相持的惡犬非死即傷,也算是二公子的招牌鬥犬了,胖子也求了幾次,二公子怎麼舍得。
那朱雀教坊是南城數一數二的教坊,裏麵不缺達官貴人之女,花魁秦羽微來坊內不到半年,便成功躋身花魁。除了琴棋書畫,琵琶彈劍外,最主要的是她父親是朝內大員,位列三品,這個身份讓許多文人公子聞名前來。這人價位不低,聽聞至今還不曾有人能與她飲茶賦詞,歡好如友。要拿下她,除了那極高的價格,恐怕她答不答應還是主要。
大大咧咧的胖子撓撓頭道“二公子就不要擠兌我了,我家老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真要去拿下了,定關我三個月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