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不染,鳳凰回劍入鞘。
那幾個護教本自信於自家身手,攔下那一劍應不是難事,誰知還未起身,那男子右手已斷。
斷手男子“啊”癱倒在地,旁邊男子猙獰道“你們還不快上,把犯人拿下。”
幾個護教圍了過來,那為首李公子嗤笑道“一個女倌也勞閣下斷人一手,太狠了吧?”
慕容啟輕笑道“狠嗎?不知道他現在還想買我的人嗎?”
一個管事跑過來,看此景,冷聲道“從來還沒有人能在朱雀教坊動刀亮劍的,閣下,給個說法吧?”
“給什麼說法?”一個聲音冷笑道。
胖子懷裏摟著女倌跟左炎黃走了進來,左炎黃拿了杯酒遞給慕容啟,一飲而盡,笑道“都是朋友,一隻手至於嗎?再打就不好說了吧?”
為首李公子“哦”的一聲,笑道“原來是左家公子,薛公子,”轉過頭看著慕容啟,“那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慕容二公子了吧?”
那管事聽著稱呼一個比一個耳熟,便揮手退了護教,坊裏風雨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什麼人該說什麼話,這些公子哥一個比一個不好惹,任他們自個處理,不管打也好合也罷,坊裏實在不便摻和。
那斷手的男子聽到是這幾位公子,直接頭一歪,暈了過去。
胖子嗤笑道“繡花枕頭一個,你,快扶了他去醫館,說不定還能接上。”
待那倆人離開,李公子從薛淩峰、左炎黃看過來,目光停在慕容啟臉上,聲音中透露著陰寒“別說你們仨,就算慕容燁在這裏,也得給我一個說法。”
胖子罵了一聲,跳起身撲向李公子。
胖子雖不找些武學秘籍來學,但他天生異柄,平時要是兩三個漢子也收拾不住他。左炎黃就沒戲了,這家夥身子跟慕容啟一般,要是去讀萬卷書考個功名,胖子不如他,可打架,五個他都不夠胖子收拾。以後應該也是跟他老子一樣進朝拜了廟堂,坐個一官半職。
胖子身形先至,那李公子後發製人,一個步子邁上前,閃電踹出一腳,胖子挨了一腳,硬生生改了路線,在樓欄另一邊墜地。
鳳凰足尖一點,一個飛身,空中拔了長劍,尋那李公子刺去。
李公子手指連點,腳下清逸,彈開了鳳凰手中的長劍,一掌按在了左肩,鳳凰便感到一股巨力,身子飛了出去。
胖子肉多皮厚,不感有異,鳳凰坐起身子,嘴角已溢出了鮮紅。
李公子收手站定,淡然道“這就是說法。”
九天亭。
慕容燁極少來這個亭子,與那玩世不恭的弟弟不同,他對這裏的陽春白雪可不是很喜歡,若不是姑姑親手所建,定要拚了被家主打個半死也要拆了這裏,慕容山莊氣勢微下不複當年,慕容燁雖是武癡卻也不傻,這山莊若不是還有那些個人撐著,加上藏書水閣的五分功勞,將來那些人各個雙腿一蹬眼睛一閉,這擔子誰來背?後繼無人。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恐是到時這藏書水閣也會被人砸了分了去,哪來的什麼心思去結婚?去年已經逃過一次,今年怎麼才能逃出去。要不給父親說了去,讓那個弟弟先結婚,他說不定十分樂意。
諾大的山莊,在慕容燁看來徒有虛表。
難怪那次爺爺都不禁歎一句“一代不如一代”。
“是不是在想怎麼逃婚?”一個糯軟的聲音背後傳來,慕容燁很是氣惱的轉過身,“蘇菲?”
那少女白衣白裳手執白蓮,一雙妙目迷離遊走,走得近些,便是一股酒香四溢,這便宜表妹定又是偷喝了酒。
蘇家蘇菲,她姑姑便是那當年“北葉南蘇”的南蘇,慕容啟的親媽,都說女孩子隨姑姑,這丫頭相貌是承了八分,性格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