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昏了頭,也不等對方說完,繼續嚷著大罵道:“你還想還嘴是不是?你不是說你自己是妖怪嗎?快要成仙的妖怪,你怎麼就不會用這個熱水器呢?剛剛教你的時候,你又說你會,這不教你吧,你就惹這麼大的婁子!你知不知道,這一個月來,沒有一個客人光顧這裏,吃啊,喝啊,用的啥,全是花的血本。這下,你又弄壞了這裏的儀器,你想我被我媽砍死嗎?”我正罵得過癮,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咯咯……”的顫響聲,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確實是從某人緊握的拳頭裏散發出來了的。
真的很奇怪,這種聲音竟能讓我瞬間平靜下來,就連聽貝多芬的《月光》也不會達到這樣的效果。
我深深的歎了口氣,用飛機頭等艙上那漂亮空姐那樣標準的笑容轉過身,眨眨眼,十分溫柔的說:“其實東西壞了也沒什麼,人沒事就好,二手店多得是,再買就行。我之所以這樣激動,就是見你在這裏又沒親人,又沒家的,現在又迷了路,還要做出這麼危險的舉動,實在是擔心你而已!”
師無玄赤紅的黑瞳,瞬間恢複正常。那緊握雙拳的大手,也悄無聲悄的鬆開了。
而我,卻悲劇了。
不知是因為太過憤怒,還是太過激動,我的鼻血就像被人擰開的水龍頭,怎麼停都停不住了。
我發誓,我會這樣的原因,絕對不是看到那個弄壞我家熱水器卻有著完美比例身材的妖孽男。
我承認,此男明明給人一種清瘦出塵的感覺,但他竟然有一副令人驚豔的身架,他全身上下的比例勻稱到驚心動魄,他的每一塊肌肉都不是健身房猛男那種隻能看不中用的類型,不會突兀,但擁有足夠的爆發力而且,一雙腿筆直修長得令人嫉妒,窄碩緊致的優美的臀線往上是那不多一絲贅肉的平坦小腹……再到小腹下麵……下麵……不行,我想暈了,好暈……我不能再看了,我一定不能讓我的視線繼續流連,我要快速爬伸……師無玄可能沒有猜到我為什麼會兩眼翻白,身子因貧血而左右搖晃的原因。他竟然破天荒的溫柔問道:“是不是我剛剛傷到你了?”
我瞪大眼睛,鼻血一擦,豪氣幹雲的說:“沒有!”
“你受傷了?”
“大哥,你也知道啊!看著裸體的人傷不起啊傷不起,先穿衣服行不?”
我在她迷惑的臉上,看到陣陣抽搐以後,慌亂的衝出了浴室。
此時,我簡直就像一顆被風吹得淩亂的小草,張牙舞爪的“哐當……”下樓,途中,兩隻拖鞋直接各奔東西。
我不知道此時我的心跳是250還是180,反正,不可能低於120。
尼瑪,無意看到別人的裸體,竟然比偷情還刺激。
我捧著心,陡然發現;劉阿姨,張伯伯,馬二嫂,關婆婆四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家的前廳。
四人正圍著沙發一臉嚴肅的看著我,那認真而凝重的表情,仿佛是黨中央的幹部們正麵對著下屆主席的選舉問題。
我看到這裏,心裏頓時更虛了,張大的嘴巴,就像缺氧的金魚。
好半晌,我才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們來了?不打麻將了?”
劉阿姨首先衝到我的麵前,一臉興奮的問:“瑪麗啊,你剛剛帶回來的那個男的是誰啊?”
馬二嫂:“對啊,是誰啊?瑪麗你找的對像?不像吧,好像和你不太適合喲?”尼瑪,不配就不配,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嗎?
關婆婆:“瑪麗啊,改明兒個,婆婆給你介紹個好的,你看那孩子窮得,頭發長這麼長了,都沒錢理,以後怎麼養你啊!”
劉阿姨:“婆婆別亂說,人家那叫角色扮演,不是沒錢剪頭發!”
馬二嫂:“什麼是角色扮演啊?那人的家境怎麼樣?是幹什麼的啊?買房子沒有?城裏鄉裏?是貸款還是一次性……”
“咳咳……”我差點被我自己的口水嗆死。
好歹這一咳,這才讓這永無休止的八卦聲停了下來。
一直沒說話的張伯伯終於站了出來說句公道話了:“你們別吵了,讓瑪麗好好說。她媽不在這裏,走的時候就吩咐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人要看好她。現在領了個賊眉鼠眼的人回來,相信瑪麗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她們應該沒發生什麼事,瑪麗雖然平時瘋了點,可是這方麵還是有分寸。”
咳,張伯伯,我真不明白,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背地裏損我。
算了,這事不解決,怕是不行了。
麵對好幾雙充滿期待的目光,我的腦袋從未這樣飛迅運轉的去編織一個謊言。
師無玄長得太招眼了,注定要成為這個鳥不拉屎的小鎮上,唯一的焦點。所以,這個謊言,我必需要圓得天衣無縫。不過,我得說一句,憑什麼,憑什麼……她的一出現可以引起這麼大的轟動,勞駕四位麻友都棄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