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轉過身來,不過我知道的是,我在那一瞬間就轉過了身去。可是那個位子原本的車子已經消失不見,我驚愕的看著眼前的空地。一瞬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我無法思考,我轉身看著他。然而他還看著我的方向。綠色的光芒變得不一樣了,沒有那種殺氣,也沒有那種軟綿綿的感覺。一個不一樣的綠色。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告訴我,關於他的眼睛,一定有一個很長的故事,而且這個故事很可能與我相關,因為我一直無法忘記老爹曾說過的那句“娃,這是你欠他的。”
我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他的身後,原本血紅色的鋼壁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紅色的土地,怎麼形容呢,應該說是大海一樣吧,一眼望去隻有一條地平線。唯一不同的是,這是血紅色的土地,而大海卻是天空的顏色。是呀,天空的顏色。我覺得大腦已經無法思考,順著地平線往上看,整個天空都是紅色。很不均勻的紅色。很不舒服的紅色。
他往我的方向走來,我才回過神來。我下意識拉住他的衣角,他有些不滿的看著我,我指了指前方,我看到了他轉頭那一瞬間驚詫的表情,然而隻有一瞬間,便恢複原樣。仿佛什麼都不曾看見,讓我甚至以為自己看到是錯覺。接下來他繼續往前走去,我也轉身,這才發現剛才一直注意車子消失的地方,卻不曾注意到前方有一棟紅色的小樓,是很古老的中國式的瓦房,木頭結構,很破舊的樣子。隻是全部都是紅色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我跟著他走上前去。至少我不想一轉眼就剩一個人在這裏,要是我一個人留下,那我怎麼死的肯定都不知道。
唯一讓我慶幸的事就是他並沒有阻止我跟著他。我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卻聽得到我的腳步在這空曠的地方踩出的聲音。我盡力讓自己走得輕一點,但發現根本做不到,這裏太過安靜了,無論多麼小心都能聽到窸窣的腳步聲,泥土像被炙烤過一般。
這座房子並不大,跟我小時候外公家的土房子一樣,那時候已經算得上有錢人家的房子了,不過自從外公去世後,老房子一直空著。我已經十幾年沒去過了。
很奇怪的是,這裏並沒有灰塵,卻有一種塵封多年的感覺。這裏好像沒有任何生物,也沒有微生物,沒有灰塵。安靜得讓人感到可怕。
他伸手推開了門,大概這裏真的什麼都沒有,沒有想象中灰塵撲麵而來的情景。進門便是堂屋。中間隻擺一張紅色的桌子,看不出材質,像是玉的。沒有凳子,除了一張桌子外什麼都沒有。除了幾根柱子一張桌子外沒有任何東西。安靜得環境讓我有點受不了,我不知道是因為我還沉浸在死人的情境下,還是因為這環境所致。我想說話,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渴望。我知道說話他可能會生氣,可能會不理我,也可能會殺了我。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說話我會瘋掉。
“喂,你是誰?”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就像我們會下意識說很多話,可能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也可能沒有目的。或許我隻是想知道他的名字,我腦子很亂,從未有過的混亂。
他盯著前麵的桌子看了很久,才轉過身來。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到他鬆了一口氣,他好像一直在緊張著什麼,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從遇見他開始發生各種事情都很奇怪。“洛夜”很隨意的口氣,好像是兩個很熟悉的老朋友之間的談話。一瞬間,似曾相識。
我竟有些說不出話“我。。。。我叫陳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