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凶殺案凶手歸案後,除了當事人,對於其他人來說不過隻是一場可有可無的談資,時間段過了,談論的心情也就淡了,到今日幾乎沒有人會特意提起這個話題。
而現在周合說:“他們都是凶手。”
隻是這些凶手的背後都藏著一雙手,擁有那雙手的人才是讓他們成為凶手的幕後操作者。
網絡在這個縣城剛剛開始流行,網吧管理混亂,隻要你給錢,管你是不是年滿十八周歲,都能進去玩。和網吧一樣,網絡世界複雜繽紛,剛剛接觸,沒有正確的引導,最是容易被利用。
現在如此,三年前更甚。
嶽琛鎖定目標後,可以在任何場所和他們認識而不被懷疑,比如網吧,隨後和他們加為好友。之後他做的是通過這些被害者找到其男友的賬號,用和他們女朋友類似的信息和圖片取得初步好感,加為好友。最終這個和女朋友類似的人會帶領他們走上絕路。
說起來這隻是一起簡單的計算機犯罪,嶽琛以遙遙領先於大眾的水平,在網絡的世界裏達到自己的目的,還能輕易的消除痕跡。
除了凶手,沒有人知道,曾有那麼一個人出現過。
單柯蒙見到了凶手,長時間不登錄賬號已經被注銷,確實是無蹤跡可循。
韓陽:“所以,他也隻是懷疑嶽琛是那個人?”
周合:“嗯。”
…………
單柯蒙和黎蘭在路邊打車,縣城晚上的出租車原本就不多,等了五六分鍾才來了一趟車,司機一看黎蘭的樣子,怕弄髒車子,要拒載。
拿錢砸人也似乎不可行,兩個人都沒錢。
錢包不知道掉哪裏了,渾身上下除了手機就是鑰匙,單柯蒙:“陽光花園,三百。”
最後他還是拿錢砸人了,雖然目前看來是個空頭支票。
司機看了看,斷定不是放大話的人,講價道:“先付150。”
單柯蒙:“一次性到付。”
司機思考下要掙夠三百今晚上不再接一個活都不虧,一咬牙,“行。”
到了陽光花園,黎蘭下車後,司機喊住單柯蒙,“還沒給錢呢?”
單柯蒙:“沒錢,上去拿。你要想跟上來就跟上來。”
盡管一路想七想八擔心過來擔心過去,司機最後如數拿到了錢,笑眯眯的走了,臨走前還留了電話,說是有需要,再聯係他。
黎蘭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單柯蒙坐在棕紅色的布藝沙發上,胳膊搭在沙發上,頭枕著胳膊,翹著腿,翻看報紙。
黎蘭:“衣服很合身,謝謝。”
單柯蒙抬頭看了一眼:“你要想走,我可以給安排。”
黎蘭坐下:“為什麼一直幫我。”
單柯蒙,“以後應該不會見麵了。”說完,他放下報紙,給出答案,“四年前三月份的早晨,麗陽市和平區沈陽路發生一起車禍,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失控接連撞了五輛車後,撞上了路邊的防撞護欄。”
內容熟悉的仿佛就是昨日才發生,黎蘭閉上眼,冷靜下來,才重新睜開眼睛,拉開椅子和單柯蒙隔著茶幾坐下,她還給自己倒了杯熱水,雙手抱著茶杯,眼睛下斂。
“那場車禍肇事的車輛裏是一對夫妻,丈夫當場死亡,妻子重傷,其餘受殃及的車輛都屬於輕傷,最嚴重的一位傷了一隻眼睛。雖然是一隻眼睛,可對於一個醫生的職業生涯來說也是致命的。不過車禍中重傷的那位的女兒在自己母親死後捐獻了器官,那名因為車禍被牽連失去眼睛的醫生最後又因為凶手的親人獲得了光明。”
隻是這樣的解釋卻讓她覺得難堪。
黎蘭記得,那時候她在醫院陪護,臨床的病人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得了尿毒症,他媽媽每天都陪著他聊天看書,笑著和他說有了合適的器官就好了,他就能回到學校和同學們一起讀書玩耍。那也是讓自己決心把她送去和他團圓的一個原因了。他們才是真正的母子,如果她的腎真能用,也算是做件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