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中之靈?可柔可剛的運道之劍?”老者反反複複來回念叨著,之後搖了搖頭。
“這樣的劍無法存在世間,大道不顯,以劍器的方式與天爭道,不可長久,無法成行。不可能,不可能出現”
“大師一生鑄劍無數,但又有多少可於千萬載歲月之後繼續存在,如果不在有生之年鑄成一難成之劍,大師不感到遺憾嗎?”
老者沒有太多言語,隻是不停地搖著頭,這樣的一把劍也不是不可能出現在世間,隻是一旦以這種方式泄露了天機,那麼天降之罰是無論如何避免不了的,那樣的一種結果現在還承受不起。
林雲看著老者決絕的態度,心裏有著太多不理解,還要再上前說服對方時,那個紮著辮子的女子端著一碗東西走了進來。
“爹,我給你熬了一碗參湯,趁熱喝了吧。”女子將碗遞到老者手中,之後站在一旁侍立著,眼睛卻注視著林雲。
“我爹年歲大了,已經不鑄劍多年了,你有什麼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說。”
女子說著,清秀的臉上顯示出一種堅毅,還有一種自信。
林雲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子,不由得從心裏生出一種敬佩,這樣一個女子竟然在鑄劍一途也能有一番不低的造詣,外麵流傳的那些寶劍,應該有很多是出自這個女子之手吧。
麵前的女子有一種內斂的美,如一把寶劍一樣韜光養晦,卻又在無聲息中隱約綻露出劍芒。
“姑娘鑄劍技藝精深,令人好生佩服,隻是在下所需之劍姑娘或許還無法完成。”
“你……”女子臉色微變,還沒有人以這種態度與自己說話,而且自己的鑄劍術傳承於父親,隨便一把劍鑄造出來都會受到眾人的追捧,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陌生人竟然敢這樣小瞧自己。
女子眉頭微皺,將視線轉移到它處不再言語。
“鑄劍一途,要以心為上,以器為下,上下交感,則兵修列位。所需的不隻是術,還有悟,隻有悟才能通,不通之劍終是難以大成。邪兒,這位公子說的也算是對的!”老者一手端著參碗,一邊緩緩說道。
旁邊的女子聽見老者開口,臉色緩和了一些,隻是還是用餘光瞥了林雲一眼,然後在一旁靜靜站著。
“大師以為以劍修道可否成行?”林雲恭敬問道。
“萬事萬物皆可成道,隻要悟的盡,終是可行,所需的隻是一緣法而已。”
“大師所謂的緣法又是什麼?”
“你來,我見,就是緣。求劍之說可有可無。”老者平靜說道。
“大師所謂的緣就是平常所見,心中所想就是緣,這樣的一種割舍是不是太魯莽了一些?晚輩嚐聞‘道不可感,可感非道’,大師以緣鑄劍,畢生追求鑄劍天道,是不是對自己局限了太多?大師以為呢?”林雲緩緩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要從根本上說服老者為自己鑄劍。
老者麵色不改,好像陷入了一種沉思,旁邊的女子則嘴唇張啟,心裏不服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不過在看了一眼老者之後還是忍住了說話的衝動,狠狠地瞪了林雲一眼,之後從凳子上拿出一張羊皮衣披在老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