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含笑隻是木然地站在原地,輕搖著手中那柄熠熠生輝的銀色折扇,冷峻立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對麵的凶獸--蛟龍便顯得十分躁動了,碩大的龍口中不斷的閃動著橙紅色
的赤炎,一對龍目如充血般亮紅可怖,充斥著無盡的殺意。
幾秒鍾後,風含笑動了。隻是一個瞬間,你就再也無法捕捉到他的身形,恍若一道殘影劃過,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衝向了對麵那太古的凶獸,眨眼間停在了它的麵前,潔白
的唐裝幾乎沒有一絲飄動。而更為奇特的是,那滿目凶光煞然的惡獸,仿佛被催眠了一樣,依舊以那奧丁般凶惡的眼光嗔視著前方,吞天巨噬中噴吐著足以融化一切的三昧之火,
茫然若並未發現被凜冽的殺意環繞的風含笑。
然風含笑是何許人也?在他一把純銀折扇上不知環繞著多少這些惡獸的孤魂。就在蛟龍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幹脆利落的出招了。沒有任何華麗的花招,隻有那麼一扇,命中對
手要害的唯一一扇,狠厲簡潔,夾雜著破空的“呼呼”聲,瞬間沒入了蛟龍那龐大的軀幹。伴著一聲淒厲的龍吟與飛濺的猩紅,太古的惡獸轟然倒地。看著這樣一隻強勁的凶獸在自
己手下身亡,風含笑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屬於人類的表情。又是一個肉眼難辨的閃身,和著仿佛永遠不會隨風而動的唐裝,風含笑又一次站回了原地,輕搖折扇,就像什麼也沒發
生過。
這個隻知道執行殺戮命令的機器並不是一個真實的人,風含笑,隻是一個遊戲角色。
而風含笑背後真正的主人,他的名字叫。。。。。。
“二,聽說你這次英語又沒及格,硬是把全班平均分拖了3分下來?真能耐啊!”
如果有一天,你聽到了十六世紀一個位高權重的公爵詢問一個沒有任何後台的低下的仆人:“XXX,你又把盤子打了?”那種自負狂傲,冷徹骨髓的語氣,那種不屑與鄙夷仿佛你
隻是他餐盤中的一粒沙碩,使人隻想馬上把你彈開般厭惡,從此永遠不再進入他的視野,你會發現,這兩種語調實在是驚人的相似。
又是他!“風含笑”刻意使自己不去想那張自己厭惡了十五年的臉。那個因為宅而渾身癡肥,卻擁有著一對比女生還亮麗的眼睛的那個家夥。母上大人總是說:“咱家小雄的眼睛
是最好看的。”這十五年來,打從這個小家夥,自己的三弟,司徒雄他有記憶,有思想以來,這對“世上最漂亮的眼睛”--在外人看來猶如黑絨羽扇版的長睫毛下覆蓋著的是波斯的黑
寶石,美幻奪人--每每麵對自己的二哥,他口中的那個“二”時,他永遠是最大口徑的勃朗寧槍口,射出厭惡與作嘔的鍍銀子彈。盡管已經和他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了,在麵對這雙
惡毒的雙瞳時,他依舊想逃避,逃的遠遠的,不然,必將陷入那令人發寒而自卑的奈落。
“噓,果不然是‘二’也就隻會打打遊戲了。”有些時候,就算你想逃避,麻煩還是會自動粘上來。比如現在穿著kappa抄手站在自己身後三米開外的司徒雄。或許是這幾米的差距,或許是kappa與十幾元一件大減價時買的格子衫的差距,更可能是一個眾人口中的天才與一個人人皆可踐之於足下的不良少年的距離,司徒雄與自己之間總存在著那一絲使他足夠驕傲的本錢--高人一等的本錢。
“司徒雄,又在取笑你二哥了。”話音雖然很輕,卻很好聽。即便是這樣一句普通的話語,卻仿佛唱詩般聖潔柔和。乍聽之下,以至於難以分辨出聲音的主人究竟是男是女。而一聽到這猶如天籟的聲音,就算是不可一世的司徒雄也隻是如蚊語般地哼了一句:“二。。。哥。。。哼!”便乖乖的閉上了嘴。就像奧林匹斯的神祗敬畏宙斯樣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