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接下來的小段日子裏,司徒太太對他的臉色才好了那麼幾分。而司徒雄今年也以遠甩錄取線十個等級分的成績被請進了最好的班級。
他曾努力過了,奈何神終究還是無法被超越的。
自己是條鯉魚,而司徒家的門檻永遠是那高高在上的龍門,自己周身環繞著龍群,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去,因為那本就該是他們的家門。而小小的鯉魚隻能拚命地去躍,一
次次的躍進中狠狠地創傷自己的身體與靈魂。就在接近崩潰的那一刻,他成功的越過了那道傷心的門檻,橫臥在司徒家的門口,然後。。。毅然回頭,將自己摔下去,離開這不屬
於自己的生活,在粉身碎骨中解脫,再也不試圖去謀求神殿中的一絲席位。
他,放棄了,在他選擇墮落,不再為了這“司徒”二字而奔命的那一刻,他才看到,天,原來可以這麼藍,這麼美。
司徒先生愈發的冷落了他,司徒太太從怒斥也變為了絕望,兄弟的無情,使他更加感到了他存在性的渺茫,甚至不知道自己生下來的意義,看不到一絲希望之光。
那自己為什麼不選擇離開司徒家?以他的能力去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屬於人,而不是神?他問過自己許多次這個問題,以他的能力,勤工儉學,畢業工作,娶妻生子,頤養
天年,想做到並不難。唯一的解釋或許是:還期待著一絲什麼,或還守護著什麼。
期待什麼?他有過許多幻想,有一天家中突然闖入了幾個頭蒙絲襪的歹徒,拔槍亂打。司徒雄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大哥也是連滾帶爬的跑進了書房把門鎖了起來,甚至
於那副無框眼鏡掉在地上摔碎了都沒反應過來。司徒先生和太太抱成一團縮在沙發上發抖,嘶聲喊著:“錢在屜子裏。。。。自己去拿,求求你別傷害我們。。。。”小妹腳下一滑
,摔了一跤,被一個歹徒抓住了。歹徒從身後拿出一捆繩索,要把小妹綁作人質帶走。他突然出手了,像風含笑一樣迅捷靈活,快勝無影,奪過一個歹徒的搶,轉身就是瀟灑的瑪
格納姆三連擊,在歹徒胸口開出一朵繽紛的玫瑰。
然後呢?
然後沒有了。
這就是司徒空的幻想,幻想中的“司徒空”強大到使他感到完全不是自己。但就是這麼一小片段,他往往可以幻想一個下午。或許還會往後聯想點,自己會轉過身去,像一個從
血泊中走出的騎士,伸出手,扶起已嚇得木然,明眸中點點熒光流動,卻不敢哭出聲來的小妹,他最疼愛的小妹,司徒玉,將她摟入懷中輕拍她的粉背:“沒事兒。。。一切都過去
了。。。”
這,是他想守護的東西。
守護?
司徒空又笑了,笑自己的癡愚,一個弱者,一根廢柴,也有想守護的東西?連自己都不能保護,還奢望去保護家中那個嬌貴的公主,文靜脆弱的仿佛上好的琉璃縈繞而成的仙
子,仿佛一驚便會蹁然而去的彩蝶?
是的,她是公主,他卻不是騎士,她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夢。自己為這個夢付出了逾越兄妹間的感情,情願為了對她的守護而失去自己這平凡的生命。
然而,命運是永遠不會遂人心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