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司徒空警惕地問道。
“我麼?”男人抬起了頭,精致的麵容使人難以分辨他究竟活了多少歲,但當司徒空與他的雙眼對視的那一刻,他卻感到自己的靈魂仿若已被抽空:他從未見過這麼美幻的雙眸,如果說司徒雄的雙眼是兩顆黑寶石,那他的雙眼卻是深不見底的夢,由無數稀世華美的寶石構建而成,然後......猛然砸碎,任自己迷失在這華美的鑽石粉塵之中。而在如夢的華美下,卻掩不住的暗流湧動。他難以想象一個人的眼中可以產生這麼多的感情,他的悲傷足以讓你慟哭九州,他的熱情可以讓你熱血沸騰,和這種眼神的相視,足以讓每一個人失去靈魂,作為他的俘虜。
男人輕撫了一次兔子那雪白的毛皮,凝視著司徒空,高貴典雅的聲線又一次飄然而至:“我問你,兔子的眼睛......為什麼紅紅的?”
司徒空一聽到這個問題,不禁有點想笑:問我?它生來是紅的,關我什麼事?再說你幹嘛不直接去問兔子好了?但他很快發現,自己笑不出來,這個男人的聲音可以洞穿一切,那種莫言的哀傷實在使人難以躲閃,直接貫穿自己的胸腔。
他並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和這個奇怪的男人對視。
“兔子的眼睛......”男人又重複了一次,“兔子實在是種敏感的小動物呢,想得到什麼,卻又太膽小,隻能瑟縮著靠近。一有風吹草動,馬上跑得遠遠的......每個人的靈魂裏總會有這麼一隻小白兔,兔子眼睛紅紅,是因為有太多渴望而不可得的愛。”
“什麼意思?”這回司徒空徹底發慌了,這個奇怪的男人究竟是誰,給他講這話,又是為什麼?
“不久後你就會明白的,我們還會見麵。而下次見麵的時間,會定在你徹底醒悟的那一刻,也是當你失去了一直以來視作珍寶的東西,迷失了未來的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的那一刻。”男人回了他一個溫和的微笑,明棕色的瞳眸中那些豐富的情緒波動都在一瞬消失,“Dreamover,goodbye,mygentle.”說完輕輕的一甩長袖。司徒空隻感到眼前一花,轉瞬間,那個男人就像消失了一樣,自己的椅子還是按原樣老老實實的塞在桌底,好像又是一個夢。這回司徒空真有些糊塗了。
“臭二哥你還真不打算去了啊?”司徒玉又跺著小腳衝了進來,大發公主脾氣。
“恩?”司徒空感到腦袋快爆了,這又是怎麼回事?到底哪個是夢境,哪個又是現實?不過就算是夢境,司徒空也絕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去去去!誰說不去的?”他把頭點得像是八十世紀的老式打字機。
“哼,這還差不多!不然信不信本小姐收拾你!”司徒玉做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然後得意的離開了,真的就像一隻蹁躚的素蝶。
司徒空趕忙側頭望了一下剛才司徒玉坐的位置,的確有一個人坐過的坑窪,順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哇咧!”不是夢!司徒空疼得直咧嘴,臉上卻蕩開了一個燦然的笑容。看來先前那個什麼抱兔子的人,什麼兔子的眼睛全是他x的鬼扯的幻景,太陽曬多了是有點傷腦神經的說。
“當你醒來後,我們還會再見......不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