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深秋,豔紅的楓葉飄滿冷王府的每一個院落,光禿禿的枝椏隻有幾片抵死糾纏的黃葉迎著風搖搖欲墜。清湖上的蘭亭,一纖細的女子牟晗水銀,一手撫著凸起的腹部,呆呆地凝視著寧靜的湖麵冥想著。忽然,空中劃過一片紫雲,窈窕的身影迅速落在木婉約的身側,杏眼瞟了那已有四個月的肚子,沉聲道,“婉約,太子一方的勢力已倒,姚孜昊的野心路人皆知,過幾個月大軍就會直逼皇宮。”
木婉約若無其事地尋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幽幽道,“慕容國的邊境現在局勢如何?”
“有蜀蘭國相助,不相伯仲。”水漪緊皺眉頭應道,“不過姚孜昊的軍中有巫師坐鎮,端王爺想要贏這一仗不是容易的事。”
木婉約輕眨了水眸,從衣袖裏拿出一個香囊遞給水漪,謹慎地吩咐,“把這個香囊交給祁澈,叫他務必時時刻刻戴在身上。”
“防巫術之用?”水漪訝異地瞪圓了眸子,小心翼翼地將香囊收於袖子裏,“婉約,你是如何得到的?”王府守衛森嚴,姚孜昊疑心病那麼重,怎麼會放心將東西擱置在王府中,若是被發現了,以姚孜昊的心狠手辣,怕是連婉約也不會放過。
“皇宮後山的竹林。”木婉約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幾個月來姚孜昊雖然對她保護得有點兒過分,但也不至於軟禁她,隻要是她想要的,他絕對不會阻攔。那日由玲瓏和麗姑護著在竹林散步時恰巧讓她發現了這一種奇異的仙草。鬼醫曾說,隻要把這種仙草戴在身上,不管中了什麼毒,抑或是遇上善於用蠱的人,隻要聞著這些奇異的香味毒就會自然解開,巫師的巫術和蠱也會被弱化破解。自從嫁到冷王府,每次靠近姚孜昊時便會聞到這些香味,殊不知原來是姚孜昊特意種在竹林,而知道此物的人也少之又少。
“過些時日,我會再拿一些給你帶回慕容國的軍營。”木婉約嚴肅地交代,餘光正好瞧見遠處長廊裏疾步行走的男子,謹慎地遞了水漪一個眼神。
“小心點。”水漪擔憂地念了一句,三兩步溜進後麵的一堆婢女裏,恭敬地低了頭。
掛念著木婉約的姚孜昊一下朝便直往王府,顧不得理會那些向他彙報消息的心腹,一顆心揪得緊緊的。木婉約輕笑著揚了腦袋,乖巧地靠著緊張兮兮的姚孜昊。
“婉約,身子可好?肚子還疼不疼?”將人抱在大腿上的姚孜昊急切地問道。一下朝聽見太醫的稟告,幾乎要碎了他一顆心。
木婉約溫婉地搖頭,“隻是腹中的胎兒踢了妾身一下,玲瓏就怕得把太醫請回王府,讓太醫白白走了一趟,還要驚動了王爺。”
“玲瓏丫頭做得好,要是婉約有什麼事,你讓本王如何是好?”姚孜昊痛心地緊繃了臉龐。本以為隻要得到了,那份激情就會隨著時間而慢慢減弱,但是事與願違,隻要相處一天感情就會增進一份,若是有人膽敢搶走他的婉約,他勢必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木婉約略帶愧疚地緊鎖了眉頭,輕輕退開自己的身子,漫不經心地問道,“王爺,妾身明日想去靜安寺為腹中的孩兒祈福。”
“好,本王與你一塊兒去。”姚孜昊寵溺地應道。
木婉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柔和地倚著姚孜昊的手臂,賢惠道,“王爺公務繁忙,妾身自個兒去就好了。”話畢,嬌嫩的小手輕撫著姚孜昊的眉頭,疼惜地揪了眉心,“王爺近日瘦了好多。”
姚孜昊激動地傻傻笑起來,溫柔地擁著木婉約滾圓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