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聞言勃然大怒:“你什麼意思?誰......誰是死人?”
他雖是殺手,但也是武者,怎能被人如此藐視?
隻是待他剛剛要有所動作之時,才忽然發現自己此時的身體似乎很是不妙。
周身疲軟無比,越來越沒有力氣,甚至連手中的刀也要握不住了。心髒跳動的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艱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脖頸一般。
更讓他覺得不對的是他的腦袋。
仿佛有無數隻螞蟻拚命得要從裏麵往外跳出來,他能夠清晰感覺到頭顱中驀然生出仿若爆炸一般的疼,火辣辣一片得熱。
滴答--滴答--
鮮血從鼻中,從口中,從耳中,甚至從眼中緩緩滴落,落在黑衣人的身上。
也滴在了黑衣人的心頭。
“不對!是剛才秦川的那一拳!剛才的那一拳擊在我的額頭上,剛才無礙,似乎現在才爆發起來,隻是這.......怎麼可能!”
意識漸漸模糊起來,他開始感覺到冰冷。也許因為冰冷,他才能更加的理智,腦海中不住得回想著剛才那瞬間的一幕。
他一刀劈在秦川的肩膀上,卻被寶甲擋住,對方隻是受傷。而秦川在那一刻,同時做了倆件事。
用左手短劍,刺了腰間一下,然後用右手拳,擊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
自己當時隻以為秦川的殺招在短劍上,而右手那一拳,似乎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所以不曾放在心上。
可是此時想來,秦川的真正殺招在那一拳上?!
那是看似平凡之極的一拳,甚至擊在額頭上隻是發出了輕微之極的一聲細響,仿若朋友間相互間的玩笑。
可是這樣的一拳,竟然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傷害,竟然讓自己馬上去死?!
難怪對方的短劍上沒有塗毒。原來那一劍,隻是為這一拳的遮掩罷了。
死亡到來,黑衣人的意識中隻有這最後的一個疑惑。
他用最後的餘力吐出了三個字之後,刀終於脫手落在地上,身子也軟軟倒下。
“這是……什麼拳?”
背朝著他的秦川似乎聽到了他的問題,淡淡說道:“拳名隔山一拳。”
隔山一拳,便是秦川的這一拳的名字,取自“隔山打牛”之意,拳勁在擊出之後,會將一段是時間內的力道集中起來,然後猛然爆發出來。
這一拳,正是他過去十年來,創出的“一拳一刀一身法”中的一拳。
......
空氣中洋溢著某種類似橡膠燃燒的味道,鮮血,碎衣,還有長長短短被截斷的觸角,七零八落得落在地上。
四位人偶與四位黑衣人的廝殺繼續進行著。
人偶勝在靈活,似乎不知疼痛,四隻觸角在空中,無論是那一個觸角纏中敵人,都將給對方帶來最大的麻煩。
但人偶終究不像人那樣可以思考。
四位黑衣人此時個個已經受傷,鮮血滿身,甚至有一位黑衣人的胳膊已經隻剩下了一半,但他們卻依舊沉默著,彪悍得戰鬥著。
看準空中飛舞來的觸角,舉起手中的閃著紅光的刀和劍,砍去。甚至有時,他們會故意讓人偶的觸角先纏在身上之後,然後再舉起手中的武器,將之斬斷。
而伴隨著雙方的糾纏,黑衣人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而四隻人偶,隨著身上的觸角不斷被一截一截的斬斷,似乎觸角的成長也出現了問題,顯然人偶畢竟是人偶,無論以怎樣的機理組成,都不可能真正的擁有無限可以成長的手臂。
雙方一時的僵持,實在難以突破。
廝殺繼續在進行著,也不知究竟是人戰勝人偶,還是人偶能夠戰勝人。
另一邊,魏太忠開始不妙起來。
他本身修煉資質並不太好,而且在皇宮中隻是個下人,真正需要他出手的機會並不多。雖然在之前,他曾經想過自己若是拚起命來,也許能夠從八名黑衣人手中為秦川爭得一絲生機,但真交起手來,他才發現,別說是八人了,隻說讓他單挑對麵的黑衣首領一人,他似乎都做不到。
黑衣首領手中的刀,雄渾沉厚,一柄刀展開之時,給魏太忠的感覺,仿若泰山壓頂,一波攻擊連著一波。顯然對方,乃是一位九階先天,甚至很可能離武師也隻有一線之隔。
更別說,魏太忠麵對的敵人,除了這位黑衣首領之外,還有另一位先天級的黑衣人在一旁相幫。
若非魏太忠身上的毒針,還能讓倆人有所忌憚,而且魏太忠也並非倆人的主要目標,恐怕他此時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饒是如此,麵對著倆人,魏太忠也已經多次陷入危機。雖然手中的毒針,還能幫他堅持一會,可是他的心中早已經如同火焚一般,煎熬之極。
不僅僅是為自己,更擔心獨自麵對著一位先天高手的秦川。
“川兒,希望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雖然知道秦川能夠打敗那位黑衣人的可能性並不大,但是魏太忠還是在心中為他祈禱,希望他能多堅持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