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乾元殿。
大殿森森,九龍皇座之上,坐著大胤最尊貴的男人,秦震天。
名列十大武宗,以一人之力,撐起大胤皇朝,秦震天可以說是大胤皇朝的擎天柱,是滿朝文武,乃至大胤萬裏疆域中數百萬子民心中的神祇。
他在乾元殿中的一個喘息,傳出皇宮之後,也會變成神祇的咆哮。他的一個想法,偶爾的一句話,都可以讓無數人跑斷了腿,操碎了心,他隨口的一個抱怨,則可能讓許多人心驚膽戰,噤若寒蟬。
平素裏的秦震天,一直給所有人的印象,乃是威嚴森正,睿智無比。
然而此時此刻,當乾元殿中,隻剩下他一人時,他的臉上卻露出絲絲痛苦疲憊之色。
他斜靠在龍椅之上,手中拿著幾張紙,正在細細讀著。
他的雙眉隨著紙上的內容,不住得變化著,偶爾輕蹙,一會又舒展開來,陰晴不定。
甚至在視線的移動間,他的雙唇間似乎發出一聲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將紙上的東西細細讀了三遍,他手輕輕一擲,寫滿文字的幾張紙飄在空中時,已經燃燒了起來。青煙渺渺,細小的火焰迅速得燃燒,頃刻間便將幾張紙變成了一小堆飛灰,落在地上。
“吱——”
一個太監推門進來,跪在水墨石地麵上,頭深深的低下,一絲都不敢抬起來。
“啟稟陛下,九皇子應召前來,已經侯在外麵了。”
稍微的靜謐之後,秦震天揮了揮手:“讓他進來吧!”
“諾!”
太監轉身出去叫人,而龍椅上的秦震天微微得真了下腰。隻是一個細小之極的動作,但他的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模樣。
之前所有的疲態和頹勢就在這一個細微的改變之後,全部消失!
坐在龍椅之上的,依舊是那個強大無比的秦震天。
秦風走了進來,下跪行禮:“孩兒見過父皇!”
秦震天看了他一眼,雙眼間一絲波動都沒有:“起來吧!”
秦風依言站了起來。
秦震天右手入懷,掏出一本書來,然後隨意得一丟,那本書便向著秦風直直得飛了過去。
“父皇,這是......?”秦風一邊說著,順手接過手中的書,低頭去看。
書頁的正麵上,寫著幾個燙金的大字:“血龍藍照經”。
秦風震驚出聲:“父皇,你怎麼把......把這個給我了?”
“血龍藍照經”乃是秦震天的絕學,也是曆代大胤天子代代獨傳的絕學,唯一的黃級武學,據說習到高深之處,有洗髓易經之效,甚至可以改天造命。
這本功法,在大胤可以堪稱是第一國寶,無數的武者心懷好奇,所有大秦的皇室都想修煉的武學。
昔日秦川十年築基不成,秦風還勸誡秦川去向秦震天求得“血龍藍照經”,或許可以幫助秦川。
而如今在大胤之中,威風赫赫,被成為無名儲君的秦雙,更是對“血龍藍照經”垂涎不已,幾次三番的拐彎抹角得試探,看秦震天能否將此功法傳授給他。
但一直以來,血龍藍照經,都被秦震天一個人保留著,從來沒有給任何一個人看。
天長日久,甚至有人才暗自揣測,血龍藍照經,是否修行之時,有什麼缺陷,否則為何秦震天不把它傳授給別人?
當然,這樣的猜測隻是些捕風捉影的妄測而已。大胤文武之中,更流行的說法,則是誰能得到“血龍藍照經”,誰便是秦震天心中的太子人選。
此時無論如何,秦風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這樣的場合,秦震天竟然將血海藍照經就這麼給了自己?
他自任一直以來,秦震天並不算是特別疼愛自己,而在諸皇子之中,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之位的,毫無疑問是秦雙。
眼前發生的事情,實在讓秦風摸不著頭腦。
驚詫,疑惑,不解......甚至心底之中,還有一種隱約的激動。
莫非是父皇突然喜歡我了,想要立我為太子?
秦風激動得盯著秦震天的臉,卻見到那張臉上一絲表情的變動都沒有。
秦震天絲毫沒有為他解惑的意思,隻是淡淡得說道:“好好修煉吧,盡量早日成為武宗。在這個世界上,最能決定你地位的,不是你的出身,而是你的修為。”
秦風再次跪下:“秦風一定會謹記父皇的教誨。”
秦震天揮了揮手:“下去吧。”
雖然心頭依舊有許多疑惑,秦風也隻能轉身離去。
隻是剛剛走了倆步,他的腳步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