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太安城相會之後,夜憐月麵上雖不顯,但秦川卻知道,她肯定暗地裏哭過好幾次。
天下間芸芸眾生,最了解秦川的人,有倆人,一個是魏太忠,另一個便是夜憐月了。
正因為了解,所以才知道秦川自爆丹田,看到他辛苦修煉來的修為不在的時候,夜憐月才真正能夠理解秦川所麵對的挫折。
所以,她相對為秦川遺憾,更替他心疼。
甚至比這些事情發生在他自己身上還傷心。
而且夜憐月也暗暗自責,她認為秦川之所以會在龍首原自爆丹田,是因為自己的事情沒做好的緣故。
如果知道當日龍首原上,有一位武皇的話,她相信,無論怎麼樣,也不會讓秦川前往。
更不會安排補天閣的人,一路準備馬匹,探查路線,怎麼看都像是送著秦川前往龍首原遭難。
秦川看出了這些,也曾安慰過夜憐月,這件事情跟她沒有關係。但他能夠感覺出,夜憐月心中依舊未能原諒自己。
在到達太安城之後,夜憐月便對秦川的安全,做了相當嚴密的安排。
隻要秦川一出青淵宮的門,哪怕他是去找秦風說話,夜憐月也會親自隱匿身形,跟在他身邊,或者安排好幾個人在他周圍嚴密防護。
這樣的防護,甚至讓秦川有點密不透氣的感覺,甚至有點太誇張了點,可惜如今的他實力不存,而在這樣的事情上,夜憐月也總會表現出相當強力的態度,總終使得秦川不得不接受夜憐月的好意。
他當然能夠體會夜憐月對他的愛護,隻是終究讓他覺得相當不習慣,他也不願意在這方麵強自違逆夜憐月,隻能盡可能得減少外出了。
所以,在近日裏,補天閣和血滴子的開戰之中,夜憐月才能抽出身來,前往幫忙。
要不然,她是不願意離開秦川身邊的。
所以,秦川才會相當得小心,絕不能讓夜憐月看到,自己此時此刻在嚐試的事情。
他相信,一旦夜憐月看到他以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來嚐試恢複修為,一定會嚇得不行,即使拚死也要阻止他繼續下去。
甚至,很可能會把魏太忠一起叫回來,甚至可能去求秦風等一切和秦川有關係的人出麵阻止他。
因此,在夜憐月進來之前,他才那麼緊張得將自己的傷口遮掩起來。
隻是這樣的處理,雖然可以應急,但帶來的後果,就是現在傷勢變得更加糟糕起來。
秦川輕歎一聲,急忙小心翼翼得再次處理起來。
......
宮外,告辭而去的夜憐月,在出了青淵宮之外,最初的時候臉色依舊平淡,但片刻之後,雙眉卻皺了起來,顯然極為的焦慮。
“殿下啊,你以為那麼明顯的鮮血的味道,我會聞不到麼?隻是,你既然不願意讓我知道,我便隻能裝作不知道罷了。”
她自言自語道,雙眼漸漸有迷霧升騰而起。
雖然不知道秦川,究竟在嚐試什麼方法,來恢複自己的修為境界,但夜憐月知道,既然他不願意自己知道,至少說明這件事情必然充滿了艱難,甚至危險。
夜憐月,雖然裝作不知道,但她卻無法控製住自己不去擔心。
正如秦川所知道的那樣,她的確很了解秦川。她知道,他雖然表麵上對於境界盡去,很淡定,但他絕不會滿足於現狀,就這樣沉溺在現在的困境之中。
隻是——丹田破碎,這件事情,實在太無解了點。
夜憐月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
夜憐月出了皇宮,最後來到太安城的一個酒樓的暗室之中。
這裏是補天閣如今在太安城的一個安置點。
她坐在屬於自己的獨屬小間之中,那裏有一張紅木桌椅,桌子之上靠牆的地方,掛著一排十來個鈴鐺。
夜憐月剛剛做下,便拉下了右手邊的第五個鈴鐺。
鈴鐺因為晃動而清脆得響了起來,片刻之後,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單膝跪地。
此時的夜憐月,不複在秦川麵前的溫和麵目,而是麵沉如水,頗有威嚴。
“那件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黑衣人麵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丹田破碎又重新恢複這樣的事情,實在太過稀少。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慢慢查證!”
夜憐月冷哼一聲:“時間?從今天起,你以及你的小隊,什麼事情都不必幹,給我專心尋查此事。我會下令,讓人部全力協助你等,我希望,一個月之內,你們能給我一個結果!”
黑衣人的麵上帶著一絲羞愧,顯然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得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