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寫了不知道多少,徜徉在四周安靜的氛圍之中。如同靈樂般的文字,敘述著各有不同的力量。
“是時候該走了……”維爾戈整理了一地的廢紙,腦海中不斷放映著剛才所寫的詩歌內容。他並沒有換上夜行衣,救艾格尼絲是堂堂正正的事情,沒必要遮遮掩掩。
即使蒙上麵巾,倒時卡盧森大公也一定會知道救援艾格尼絲的真身是他維爾戈,原因在於對方作為大公的勢力網太龐大。
沒有必要做的事情就省略,盡量節省掉時間。維爾戈再次看看天色,正是格爾尼所有人快要入眠之時。
經過一天勤勞的工作,卡盧森府上的侍衛也會變得鬆懈了吧。不過要是等待著他們全部入眠的話,找到新歡的卡盧森會對艾格尼絲做什麼,沒人敢保證。
不能再等了。
一如走入雷恩的旅館,維爾戈正要走出大門,身後一道強風襲來。維爾戈回身轉頭,下意識的接過那個飛過來看不清形狀的東西。
雷恩老頭放鬆的坐在木製搖椅上,在他身邊是這幾天維爾戈一直見到的那個身具戾氣,謙和的笑著的男人。暖暖的光線照在兩人身後,男人笑著佇立服侍在老人一旁,向維爾戈揮揮手。
對方沒有說話,維爾戈看看自己手中的“東西”,那是一管一次性的煙霧彈。他再看向男人和老人,他們像是雕塑一般靜立,一高一低,油畫般共同構成一幅古老的畫麵。
蠟燭被吹滅,旅館櫃台僅剩的燈光消失。那副奇妙的景象也消失在維爾戈的視野裏。
“謝謝。”望了手中的木管一眼,維爾戈大步向卡盧森府邸走去。
卡盧森住宅的麵積決不能說大,與其說華麗,不如說是故意低調一般。如果普通人看到白牆大院子的房邸,也頂多會認為這是哪個地主的租地。
“果然沒有雷恩的情報網,是找不到這個地方呢。那個大公,究竟為什麼會住在這裏……”
不在意身份,這實在不像是會到處搜集精靈美女,嗜血又好色,臭名遠揚的卡盧森。維爾戈一時不知將要麵對的是怎樣的貴族。
他身形一輕跳到院子牆上,悄無聲息的躲在一個房屋的陰影後麵。打量院子內的環境後,維爾戈馬上皺起了眉頭。
“這到底……”
院子的外表和裏麵,就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整潔美麗的水晶長廊,清香撲鼻的花花草草,泉水還有其中的彩鱗遊魚,就算是親王,這種居處的內部布置也有所不及。
仿佛神奇的幻想,院內與院外,一個是享樂的樂園,一個是樸素的民居,對比起來猶如天差地別。
搖搖頭甩掉對這種不協調不快的感覺,維爾戈觀察了一下夜巡人的位置,小心的把幾個夜巡人敲暈,用麻繩捆在假山後麵封好嘴,就大搖大擺的搜尋起艾格尼絲的所在的房間。
有的房裏,冷清安寧,房中檀木椅上坐著一個樣貌清冷、帶著書卷氣息的女精靈。有的房裏,明豔如春,布滿各種植物,而在床邊搖著小腿的,是一個嬌俏的貓妖。
如此一看,大概有數十個房間,各有數十種不同的內景。而每一個絕妙的房間中都會有著與房間主人,一名女性氣質相符的裝潢。
“這個人也太……”維爾戈無話可說,為了自己後宮而做這番大手筆,卡盧森這個大公也過於多情了一點。
“誰在那裏?”
一道嚴厲的女聲傳來,維爾戈自覺不妙,剛想逃脫又覺得不對勁。自己是現在正躲在窗邊的草叢裏,怎麼會被人發現?
“我知道你躲在那裏,還不快點出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維爾戈不為所動。他挪騰了一下自己位置,巧妙的隱身在院子白牆的陰影之中。
“芙露露姐姐,你在跟誰說話?”
“……可能是錯覺吧。”
一個清麗的聲音和那個芙露露對話起來,“姐姐你最近都有點失眠,還是養好點精神好一些,卡盧森那個家夥……果然找到新人忘舊人,姐姐這麼沒精神都怪他!”
“這不是卡盧森的錯。”
總之芙露露似乎對卡盧森大公很有好感,在清麗女聲的聲討下處處維護了那個貴族。結果當然是清麗女聲不忿的哼了一聲離開。
芙露露長長的歎息,也想要回到自己房間。維爾戈在她身後緊跟。月光灑下來,維爾戈見到那是個紅黃異瞳的美麗女子,雖然美貌比不上艾格尼絲,但穿著一身淺紅色紗衣的她,若隱若現的身材也是比艾格尼絲不遑多讓。
異瞳人,被世稱罪惡之子,不被人類容忍的存在。也難怪她維護卡盧森,想必有個人接納她,都令她欣喜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