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恨水惱恨,半路殺出個宗南來,鬧得他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了。他本是山匪出身,自幼習武天分很高,後來朝廷派陳顯心的軍隊去剿匪,蕭恨水年紀輕輕武功不弱,陳顯心動了愛才之心方將他收服到帳下,他心思縝密,寡言多謀,陳顯心也是很重用他的。近日他見陳顯心在朝中漸漸勢微,魏空空一人做大,他斷定陳顯心鬥不過魏空空,便一橫心,叛出了陳府,他本想帶著陳顯心女兒阿玲向魏空空表忠,不料這女孩兒一路上怪招迭出,蕭恨水數次撲空,心中又氣又惱。
今日再加上個宗南,自己等人能不能敵得過還兩說。他們一行人從上上追下來已被極夜甩了很遠了,蕭恨水當即下令分頭追蹤,發現後再集中圍捕。
蕭恨水和同伴追著一個方向去了,一夜過去,也沒見著蹤影,恰巧前邊有一個小村子,他便想過去打聽情況。他一行二人走過去時卻看見這村子似乎早已破敗,村口隻有一老太太正在賣燒餅,蕭恨水身邊那大個子便大咧咧的走過去問道“老太婆,你有沒有看見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那老太太抬頭看著大個子,手中仍然不停地扇著燒餅爐子,嗬嗬笑道“年輕人,旅途勞頓,買兩塊牛肉燒餅吧。”
蕭恨水默默的看著那老太太,等著同伴問話,隻見大個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張口喝到“你個老不死的,爺爺問你話呢!”
老太太隻是嗬嗬笑著“年輕人,別著急嘛。”
蕭恨水看著老太太手中的扇子,又看著爐子裏的燒餅愣愣出神,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喝到“鐵子,回來!”
說罷自己向後一躍,落地時卻是一下沒站穩,差點摔倒,再看鐵子,隻見鐵子似乎沒聽到自己的話一般,一動不動,緊接著便軟軟倒下,沒了聲息。
老太太緩緩站了起來,朝著蕭恨水慢慢走了過來,隻見她眯著眼睛,微微笑著“晚啦,晚啦。”
原來,蕭恨水心思一轉便想到了這老太太的真實身份,緊接著便暗呼糟糕,那老太太不停地扇著爐子,實際上是要把爐子裏的迷煙扇散到空氣中,不想自己反應還是慢了半拍,著了道。
蕭恨水漸漸看不清東西了,他眼中的世界在不斷搖晃旋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他奮力抬頭,卻看見老太太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後,隱約聽見老太太說道“你們馬上就能見到你們要找的人了……”
在肉房裏,蕭恨水其實很早就醒過來了,隻是他沒有出聲,他知道現在處境不妙,因此異常冷靜,想起昏迷前聽到老太太的話,似乎宗南和阿玲也在這裏,是以雖然現在身處險境,但他明白這未嚐不是個抓到阿玲的機會。醒來後,他發現自己內力盡失,可武者的靈識依然感觸到這屋子裏除了自己還有兩個人,一個氣息不勻,該是正在昏迷,恐怕是自己的同伴鐵子,另一個氣息均衡而細微,顯然一直是清醒狀態的,是誰呢,宗南?阿玲?還是其他人?
蕭恨水心想,你不說話,我也靜觀其變。又等了一會兒,鐵子醒了,他開口便喊著“蕭兄弟”,蕭恨水恨不得上去抽他個耳刮子,萬一宗南或者阿玲在這裏,豈不是直接就暴露了身份。無奈,他隻好啞著嗓子回道“恩,我在這,我們落了賊人的套了。”
蕭恨水剛說完,隻聽見鐵子抱怨道“那個混賬老太婆,把老子騙到這個地方,待爺爺出去,一定要把她活剮了。”
蕭恨水一邊聽著鐵子抱怨,一邊注意聆聽那第三個人的氣息,隻聽見黑暗中一個蒼老虛弱的聲線傳來“二位醒了?”
蕭恨水心中冷笑,此人是宗南!這聲音聽上去雖是老人的聲音,但是偏偏之前他的氣息均勻,定是習武之人,他偽裝成這樣該是擔心遇見熟人,這人又是個男的,所以多半是宗南了。
蕭恨水一邊心中盤算著如何脫身抓人,一邊回道“前輩是何人?”